首页 捡个灵偶做女儿,仙长你别和我抢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艰难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自己房间熟悉的横梁。

“阿爹!”一声带着哭腔又满是惊喜的呼唤在耳边响起,一道小小的身影扑进他怀里。这一次,他真切地摸到了一丝微弱的重量,还有凉丝丝的触感,是阿元。

她用小脸蛋使劲蹭着他的胸口:“阿爹,你终于醒了!阿元好怕,好怕你再也醒不过来。”说着,豆大的泪珠滚落,砸在他衣襟上,瞬间化作精纯的灵气渗进肌肤里。

裴书尽心里一暖,抬起酸软的手臂,第一次真实地环住她小小的身子:“阿爹没事,”声音沙哑,“阿爹只是睡了一觉。”

“你睡了三天三夜。”清冷的声音在旁边响起。裴书尽转头,看见谢流云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还是一身白衣,怀里抱着剑,可脸色有些苍白,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那双素来平静的眸子里藏着疲惫。

难道这三天他竟是一直守在这里!

“贫民坊的疫病已经平息,”谢流云说,“所有失魂者都醒了。官府对外说是天降甘霖,神明显圣,把那口井封了当禁地,还说是你我合力找到的治疫药方。”

裴书尽了然,这种离奇事本就不能如实说。“谢谢。”他道,安抚官府、处理后续的肯定是谢流云。

谢流云微微摇头,目光落在他身上:“你的心力又变了。之前是守护之愁,现在多了丝功德愿力的气息。那些被你救的人,他们的感念成了你心力的屏障。”

裴书尽试着感受身体,心神虽累,内里却像多了根撑得住的支柱。那股浩瀚的愁绪没消失,反倒沉淀下来,成了片平静的深湖,这就是世人说的人间正道吗?

“冰块脸!”阿元突然从他怀里探出头,小眉头拧成疙瘩,冲谢流云鼓嘴,“我阿爹才醒,又说听不懂的浑话!”

谢流云望着嘟着嘴的阿元,眸色渐渐暖了,转向裴书尽:“你神魂耗损太厉害,得静养。王修撰已经帮你告了假,这几日别再动心力。”

裴书尽点头,心口漫过暖意,原来这就是有同伴的滋味。

可安宁并没持续多久,院门突然被猛地撞开。听到有人闯进来,阿元赶紧钻进小木人里去了。

王修撰慌慌张张闯进来,脸白得像纸,声音都在抖:“裴兄!谢公子!宫里来人了!”⁤⁣⁤⁡‍

裴书尽强撑着坐起身,仍有些虚弱:“王兄莫慌,且说说,所为何事。”

王修撰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喘着粗气说道:“宫里传旨,说此次贫民坊疫病平息有功,宣你即刻进宫面圣。”

“只是,听说…听同僚私底下说,宫里认为裴兄可能…可能修炼邪术,恐有害社稷,此刻宣你入宫,恐凶多吉少啊!”王修撰急得语无伦次。

闻言,裴书尽和谢流云对视一眼。

裴书尽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而谢流云则微微挑眉。两人虽未言语,但彼此间的默契已让他们知晓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谢流云站起身,将剑重新负于身后,神色冷峻:“既如此,那便走一趟吧。”

门外,一个面白无须的绯衣太监冷着脸站着,身后跟着的禁军甲胄鲜亮。

太监手捧明黄圣旨,绿豆眼在两人身上溜了一圈,最后钉在裴书尽脸上,声音又尖又涩:“翰林院修撰裴书尽,救治时疫,活人无数,功在社稷。陛下龙颜大悦,特召你入宫觐见,即刻启程,不得有误!”

他瞥了眼谢流云,忽然冷笑:“陛下有旨,只召裴修撰一人。”

裴书尽不由自主望向谢流云。

谢流云神色没变,只微微点头,唇瓣无声地拼出两个字:放心。

他上前一步,对太监说道:“裴大人是文弱书生,大病初愈,身边不能没人照料。在下不才,愿做他的随行书童,在宫门外等着,以备不时之需。”语气平淡,却不容拒绝。

那太监许是忌惮他镇厄司的长老身份,没敢多言,只阴阳怪气道:“那便有劳谢公子了。”

裴书尽被领进宫门前,谢流云靠近他耳边低语几句,见其点头后才放心地走到宫门侧边守候。

裴书尽跟着太监穿过一重又一重朱门,最后停在金碧辉煌的紫宸殿前。

他镇定心神,迈步踏入这座大殿。殿内龙涎香的香气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

一位身着九龙衮袍的背影伫立在巨大的山河舆图前,只看那道身影便觉得有一种将整个天下尽握于掌中的威仪。

“翰林院修撰裴书尽!”威严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响起,“可知朕为何单独召你入宫?”

裴书尽眼皮猛地一跳,赶紧躬身到底,声音因紧张而有些发干:“微臣不知。”

裴书尽敛定心神,半晌,不见有任何声响,不解地微抬起头,看到那背影已经转过身来。那是一位面容清癯的中年帝王,眼神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底最深的秘密。⁤⁣⁤⁡‍

帝王一步步走近,龙靴踩在光洁的金砖上,每一步都像踩在裴书尽的心跳上。

“抬起头来,让朕好好瞧瞧你这位裴圣人!”

裴书尽吓得咚地一声,双膝跪倒:“陛下明鉴,微臣不过一介书生,何德何能敢称圣人。微臣惶恐!只是一介书生!”

帝王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书生!好!好!好!”

裴书尽闭了闭眼睛,悄悄松了口气。

“可朕看到的可不止你这位书生啊!”帝王停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语气骤然转冷,“朕在你身上看到了足以倾覆江山社稷的人心之力!”

他猛地伸手直指裴书尽的胸口。

“告诉朕,”帝王的声音冰冷,“你怀里藏着的究竟是天降的祥瑞,还是能动摇我大夏国本的妖物?!”

最后两个字,杀机毕露。

大殿内死寂无声,连香炉里檀香灰簌簌掉落的声音都清晰可闻。这一句问话,哪里是垂询,分明是悬在头顶的生死判决!

==>戳我阅读全本<===

设置
手机
书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