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夫君清冷禁欲?主母想跟您和离很久了


孟氏的院子里,气氛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书锦艺走进去的时候,刘氏正坐在主位上,由两个丫鬟伺候着喝药。她一夜之间憔悴了许多,眼下的乌青遮都遮不住。

谢清珵站在一旁,面色同样不好。

“母亲,世子。”书锦艺上前,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刘氏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将手里的药碗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一声刺耳的碰撞。

“你来了。”谢清珵开口,打破了沉默。

书锦艺应了一声,便垂手立在一旁,不再多言。她知道,这个时候,任何言语都是多余的。

沉默在厅堂里蔓延。

过了许久,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男人脚步匆匆地从外面走进来,他走到厅中,跪下行礼。

“夫人,世子,派去江南的人回来了。”

刘氏原本靠在椅背上的身体猛地坐直了。

“说!查得怎么样了?玉竹到底是怎么死的?”她的声音干涩,带着一股急切。

管事低下头,不敢去看刘氏的脸。

“回夫人的话,已经查明了。当地的官府判定,小姐……小姐是失足落水,纯属意外。”

“意外?”刘氏重复着这两个字,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声尖锐又难听,“好一个意外!”

她猛地抓起桌上的药碗,狠狠地砸在管事面前的地上。

“砰”的一声,瓷片四溅。

“你当我是三岁的孩子吗?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失足落水?那卢家的人呢?他们怎么说!”

管事的头埋得更低了。

“卢家……卢家已经向官府递交了赔罪的文书,也送上了一大笔抚恤的银两,说是……说是他们家门不幸,没能照顾好小姐。”

“银子?”刘氏气得浑身发抖,“我谢家的女儿,是能用银子来打发的吗?他们是拿钱买我女儿的命!”

“母亲,您息怒。”谢清珵上前扶住她。

“我怎么息怒!”刘氏一把推开他,“你派去的人是干什么吃的!就查回来这么一个结果?我看他们是收了卢家的好处,串通一气来糊弄我!”

管事连连磕头。

“夫人明鉴,小的不敢!我们的人详查了,当晚与小姐同游的丫鬟仆妇都说,是小姐自己走到湖边,不慎滑倒的。卢家的人离得很远,根本来不及施救。所有人的口供都对得上。”

“对得上?”刘氏冷笑,“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天衣无缝的巧合!一定是有人收买了他们!”

谢清呈的脸色也十分难看。

“母亲,此事确实蹊跷。儿子会再派人去详查。”

“查?还要怎么查?人都火化了,骨灰都带回来了,你还想查出什么来?”刘氏的眼泪涌了出来,“我的玉竹,死得不明不白啊!”

她哭得撕心裂肺,整个院子都回荡着她的哀嚎。

书锦艺静静地站着,垂下的眼帘遮住了所有的情绪。

收买了,当然是收买了。一个盐商之家,最不缺的就是钱。用钱能解决的事情,对他们来说,就不是事情。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通报。

“夫人,孟小姐来了。”

话音刚落,孟玉就一身素衣地走了进来。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哀戚,一进门,就快步走到刘氏身边。

“姨母,您要保重身体。玉竹妹妹在天有灵,也不愿看到您这样伤心。”

她说着,便伸手去扶刘氏。

刘氏看到她,哭声一顿,反手抓住她的手。

“孟玉,你来了。你来看看,他们都说玉竹是自己掉进水里死的,我不信,我不信啊!”

“姨母,您别急。”孟玉柔声安慰着,一边给刘氏顺着气,一边看向谢清珵,“清珵哥哥,事情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

谢清珵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

孟玉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她低下头,用帕子擦了擦眼角。

“都怪我。若不是我当初觉得卢家家风淳朴,向姨母举荐了这门亲事,玉竹妹妹也不会……”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书锦艺抬起头,看向谢清珵。

她看到谢清珵的身体有了一个极其细微的停顿。

“你说卢家家风淳朴?”谢清珵终于开口了。

孟玉愣了一下,点点头。

“是啊。我……我派人去打听过,都说卢家是江南有名的善人,家主为人正直,子弟也都上进。”

“你派人去打听的?”谢清珵又问。

“是。”孟玉的回答开始迟疑,“清珵哥哥,你……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谢清珵移开视线,“我只是想知道,你的人都打听了些什么。”

“我……”孟玉的脸色白了白,“我只是让他们去打听了卢家的人品和家世,确保玉竹妹妹嫁过去不会受委屈。这些……这些我当初都跟姨母说过的。”

刘氏此时也止住了哭,她狐疑地在谢清珵和孟玉之间来回看着。

“清珵,你到底想说什么?”

谢清珵没有理会刘氏,他的目光重新落回孟玉身上。

“你极力促成这门婚事。你说,卢家虽是商户,但家底丰厚,人也老实,玉竹嫁过去,一辈子吃穿不愁,也不会受气。你还说,你亲自去过他们家乡,见过那卢家公子,是个温润君子。”

孟玉的身体开始发颤。

“我……我是这么说过。可我……我怎么会料到发生这样的意外?”

“意外?”谢清呈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重量,“你费了那么多心思,为玉竹千挑万选的夫家,最后却让她死于一场‘意外’?”

“清珵!”孟玉的眼泪掉了下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一心为了玉竹好,为了谢家好!我做错了什么?”

她转向刘氏,哭诉道:“姨母,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我若是有半点害玉竹妹妹的心思,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这话说得极重。

刘氏本就心烦意乱,此刻更是被搅得头昏脑涨。

“够了!都别说了!”她厉声喝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的玉竹已经回不来了!”

她说着,又开始痛哭起来。

孟玉跪在地上,陪着她一起哭,肩膀一抽一抽的,看起来可怜至极。

书锦艺站在原地,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她看到了谢清珵脸上毫不掩饰的怀疑。

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来圆。孟玉算计了一切,却没有算到,谢玉竹会死得这么快,这么突然。

这件她亲手促成的“好事”,成了她身上洗不清的嫌疑。

谢清珵不再看孟玉,他走到书锦艺身边。

“你先回去吧。”

“是。”书锦艺应道。

她再次向刘氏福了一礼,刘氏沉浸在悲伤中,没有理会她。

书锦艺转身,从跪在地上的孟玉身边走过,没有停留。

她走出院门,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

她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孟玉和谢清珵之间,那道曾经坚不可摧的信任,已经裂开了一道缝。

而她要做的,就是让这道裂缝,越来越大,直到彻底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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