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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年关的秤 孟白苏 2025-01-29 00:10:21

足金蟾——正是冯家秤铺早年用的水印。

冯金宝重返船坞那日,潮水褪出个樟木箱。

箱里整整齐齐码着三十九块瓦当,每块都刻着缺损的准星符号。

撬开夹层时,油纸包着的婚书全本滑出来。

女方生辰八字,与陈寡妇藏在银镯暗格里的庚帖完全吻合。

瓦当缝隙突然爬出红头蜈蚣,沿着他手腕的七星钱疤痕钻进袖管。

中元夜暴雨冲垮了镇西废窑,榆木棺材顺江漂到省城码头。

冯掌柜赶到时,棺盖已被浪头拍碎。

十二个乌铁秤砣滚在滩涂上,每个底部都旋出暗格,里头塞着风干的脐带。

最大那个秤砣里藏着卷帛书,血字记载着光绪二十六年,冯陈两家换婴的契约。

“这才是真正的镇店之宝。”

陈寡妇突然从礁石后转出来,鎏金镯子弹开的暗格里,爬出红头蜈蚣。

“你爹喝满月酒那日,往我茶里掺的可不是砒霜。”

她撩起衣袖,小臂上烫着串铜钱疤,正好能嵌进孩童骸骨腕上的七星钱。

江心忽现漩涡,崩碎的金丝楠木秤杆浮沉其间。

冯金宝掏出怀里的七钱准星,掷向涡心。

江水突然翻出大团血沫,三十九颗人牙随波浮沉,每颗都镶着点祖母绿碎屑。

他最后看了眼省城灯火,腕间红绳应声而断。

绳结里藏的铜星子坠入江底时,对岸传来新式火车的汽笛声……

第九章:锈蚀年轮

省城码头新开的“公道秤行”飘着桐油味。

冯掌柜的玳瑁眼镜换了金丝边儿,看人时总把镜腿咬出牙印。

开业那日匾额上的红绸浸了雨水,褪色染得门槛像泼了鸡血。

穿中山装的伙计掀开柜台绒布,露出台德制天平秤,铜盘边缘却故意磨出毛边——这是老辈儿人防人刮金的手法。

陈寡妇在对面租了裁缝铺,每日踩缝纫机到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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