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喃喃自语，“当初要是拦住他妈妈……”
“我是个没用的爸爸……”
他的头不断撞向墙壁。
“砰”、“砰”、“砰”。
声音和心电监护仪的滴滴声重合。
护士把他拉开，额头已经磕出了血。
“爸……”我努力发出声音。
他扑过来握住我的手：“儿子，爸在这。”
我想抬手擦掉他额头的血，却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了。
输液的药水一滴滴落下，数着生命的倒计时。
窗外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又是一个生命在与死神赛跑。
我闭上眼睛，回忆母亲的模样。
记忆里她的脸越来越模糊，只记得围裙上槐花的香气。
“血压60/40！”护士的声音又响起。
我感到呼吸越来越困难，像是有人扼住了喉咙。
“准备气管插管！”
父亲在病房外嘶喊：“求求你们救救我儿子！”
“老谢，”王叔的声音带着哭腔，“看开点，至少孩子不会再受罪了。”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
耳边是父亲撕心裂肺的哭声，和护士轻轻的叹息。
原来死亡真的一点都不痛。
反而像是沉入温暖的湖水，那么安静。
“妈妈……”我在意识消散前喃喃自语。
为什么你连最后一面都不愿意见？
12
心电图的线条变得平缓。
“时间，”医生看了看表，“下午四点二十分。”
护士轻轻关掉了监护仪的电源。警报声戛然而止。
窗外恰好驶过一列火车，长长的汽笛声划破天空。
“儿子！”父亲扑在床边。
我的手还是温热的。他紧紧握着，仿佛这样就能把我留住。
“给他擦擦脸吧。”护士轻声说。
父亲颤抖着拿起毛巾，像小时候那样，一点一点帮我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