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
工序繁复,极其耗费心力。
我做了整整一年。
他终于能下地走路的那天,握着我那双长满厚茧、伤痕累累的手,眼眶通红。
他说:“知意,此生,我顾晏辰绝不会再让你受这等辛苦。”
誓言犹在耳。
他却搂着别的女人,要我再做一次。
柳莺莺依偎在他怀里,声音甜得发腻。
“我那些还在楼里的姐妹们,都还没尝过这样的好东西呢。所以就劳烦夫人,先做个五十碗吧。”
“侯爷!”
春桃再也忍不住,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侯爷,夫人她还发着烧,如何做得来五十碗鸡丝面!”
顾晏辰一脚踢开春桃,眼神冰冷地看着我。
“做不出来,今日你们主仆二人,就都不必吃饭了。”
我被粗暴地拖拽着到了厨房。
厨房里,一个满脸横肉的嬷嬷早已等候多时。
我手脚慢一点她就一竹条抽下来。
中间连口水都不让我喝。
好不容易做完,疲惫地回到院子里。
下人送来的却是冷饭冷菜。
春桃看着饭菜,眼泪又掉了下来。
我从院子里捡了几块散架的桌椅腿,生了火将饭菜热了热。
五年都待过来了,也不差这最后几日。
我刚扒了两口饭。
院门被人一脚踹开。
顾晏辰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他二话不说,抓起下人手中捧着的食盒,狠狠地朝我砸了过来!
滚烫的鸡丝面汤汁,尽数浇在了我的身上。
“沈知意!你好大的胆子!”
他的声音里满是暴怒。
“做这么咸!你是故意想让莺莺在她姐妹面前丢脸是不是!”
热汤透过单薄的衣衫,浇在后背的伤口上。
我疼得浑身一颤。
“夫人!”
春桃惊叫一声,连忙用袖子替我擦拭身上的汤汁。
顾晏辰的目光,落在了我被烫红的手臂上。
以及那一道道青紫交错的伤痕。
我抬起头,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侯爷若是不让张嬷嬷一直用竹条抽我,我的手,或许不会抖得拿不稳盐罐。”
顾晏辰眼底闪过一丝愧疚。
他张了张嘴,语气软化了些许。
“我……我只是怕你躲懒,没想到那嬷嬷竟敢如此大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