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这样,顾月时皱紧了眉头,“雪雪也是好心,你干嘛凶她?”
我没有回答,着急去抢她手里的骨灰盒子。
周雪雪眼中却闪过一丝讥诮。
递给我时,没等我接住就骤然松开了手。
骨灰盒‘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原本松垮地扣着的盖子,直接掀开。
骨灰撒了一地。
见状,我的瞳孔猛地收缩,脑海中是一片空白。
“谁让你动骨灰盒的!谁让你动我妈妈的骨灰的!”
我高高扬起手,用尽所有力气狠狠甩了周雪雪一个耳光。
她被我打懵了,嘴角带着血迹,愣愣地看着我。
顾月时见状,猛地冲了上来,一把把我推倒在地。
胳膊上的伤口还未愈合便骤然裂开。
鲜血瞬间就洇湿了包裹的纱布。
钻心的疼痛传来,让我一下子白了脸。
“闻鹊,你是不是疯了?”
周围的亲朋好友全部哗然。
原来新闻上说顾总不喜欢他老婆,有个被藏起来的小蜜是真的!
明眼人一看就是小三故意搞事情,可怜顾夫人,这可是她妈妈的葬礼!
豪门是非恩怨多,但我听说,顾夫人在顾家,过得连保姆都不如!
顾月时将周雪雪揽在怀里柔声哄着,对旁人的议论置若罔闻。
我则凄惨地笑了出声,“到底是我疯了还是她疯了?!”
“她做了什么你没看到吗?!”
周雪雪见状,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她可怜兮兮地拉住我的衣角,哭得梨花带雨。
“对不起闻鹊姐,都是我的错。”
“我只是想给阿姨一个最好的骨灰盒……”
顾月时脸色冷冷地看着我,“闻鹊,你不要不知好歹!雪雪她也是好心!”
看着顾月时不分青红皂白,只顾着护住周雪雪的样子。
我突然笑了。
我不再言语,也顾不上胳膊上的伤口剧痛。
只是跪在地上,把我妈妈的骨灰一点点装进盒子里。
似乎是上天也在悲悯我的人生,豆大的雨点掺杂着雪花簌簌落下。
顾时月愤怒地看了我一眼。
直接将周雪雪打横抱起,离开了墓园。
我呆滞地让工作人员把母亲下葬。
然后看了看天气,接通了再次响起铃声的手机。
顾时月带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周雪雪上了车。
驶离了墓园。
路上,有一辆兰博基尼与之擦肩而过。
京市的上流圈子他几乎都认识。
这样张扬的跑车他却从来没有见过。
他多看了两眼。
墓园在半山腰,回家的路途久远,周雪雪打开了车里的广播。
快要到家的时候,广播里传来一则插播新闻。
“插播一条事故新闻,一辆兰博基尼在驶离墓园的途中制动器失灵,发生坠崖。据悉,车上有一男一女,生死尚未明确……”
新闻播完,一股陌生的恐惧萦绕着顾月时。
让他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突然,‘刺啦’的刹车声响起。
顾月时载着惊魂未定的周雪雪,调转车头,原路返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