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医院看望病重的妈妈。
她如今已经日薄西山，只能靠着让人上瘾的止痛剂熬过余下的每一天。
她看着我，眼眶含泪。
“如果我没逼你嫁给顾月时，是不是就不是这样的结果？”
“如果我没有反对你和他，是不是……”
“对不起，鹊鹊。”
其实我和顾时月曾经有过一段两情相悦的日子。
可是没多久，周雪雪就回了国。
他就像变了一个人。
从医院出来，正好碰上顾月时和周雪雪。
周雪雪在顾月时身边蹦蹦跳跳地走着。
像只欢快的鸟儿。
哪里有一点哮喘病的样子。
拙劣的演技，也只有顾月时相信了。
周雪雪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表情甜蜜。
而后对着顾时月试探地开口，“阿时，为什么非要让闻鹊姐给你生个孩子呢？”
“我也可以啊，你难道不想拥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吗？”
顾时月少见地对着周雪雪沉默了一瞬。
“我答应过她，顾夫人的位置只能是她，顾家继承人也必须是她来生。”
此话一出，周雪雪脸色难看至极。
顾时月的话，无异于告诉她。
她这辈子，只能当一个没头没脸的第三者。
永远不能正大光明地出现在顾时月的身边。
好半晌，周雪雪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
顾时月察觉到女孩的失落，开始哄了起来。
而我听到这话，却只觉得身处牢笼，压抑窒息。
我垂下眼眸，转身想快步离开。
顾月时却眼尖地看到了我。
“闻鹊，你的手好点了吗？没好的话去找院长，报我的名字，他会找最好的大夫给你医治。”
我被迫停下。
声音嘶哑地开口回答。
“我没事。”
仅仅三个字，就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
嗓子因为被热汤烫过而难以说话。
每次发声都好像有刀片在剌我的嗓子。
我猛地咳嗽起来，咳出一片血迹。
他表情微凝，似乎想起了早上怎么把热汤灌进我的嗓子。
“去找院长！”他的口气不容置疑。
周雪雪过来状似亲热地拉住我的手，要带我去看嗓子。
突然，一旁办公室里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一个医闹患者拿着水果刀冲了出来。
他左右扭头，寻找着容易得手的猎物。
看到我和周雪雪站在一起，他目光锁定看似孱弱的周雪雪。
直直地向她冲了过来。
顾月时见状，拉过周雪雪的胳膊。
丝毫没有犹豫，狠狠把我推了出去。
医闹患者胡乱比划着水果刀，“哗”一声，划开了我的胳膊。
鲜血迸溅而出，顺着我的胳膊汩汩流下。
医闹患者没想到真的刺中我，手里的刀子应声落地。
本就因为发烧浑身发软的我，被刺中后。
立刻软绵绵倒了下去。
合上眼之前，我看到顾月时满脸焦急地冲了过来。
恍惚中，我嘲讽地笑了起来。
不是你把我推给医闹患者的吗？
又装出这种着急的样子给谁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