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那些手，有的长着老茧，有的带着凉气……
不知咬牙忍了多久，人群才散开，她恶意地笑着说。
“这事儿我会让全厂的人都知道。我看你还有啥脸面！”
娃彻底没了动静。
我泪流满面。
“我同意离婚！我带两个娃走得远远的！求你，救救他们啊！”
我继续砰砰地磕头，额头早已皮开肉绽。
宋春梅蹲下来，用指尖嫌恶地抬起我的下巴。
“求我？光这样可不够。”
“你敢跟我的黑虎抢着生崽，得给它认错！得黑虎点头才行。”
大狼狗被牵上前，哈喇子滴在我脸上。
我看着那只狗。
再想想刚才女儿小小的身影，心神俱裂，再也不敢犹豫。
扑通跪地，对着狗磕头。
“对不起黑虎！是我错了！”
声音嘶哑破碎。
宋春梅很不满意。
“大声点！没吃饱饭吗！”
我提高音量，一遍遍对着狗道歉。
仿佛这样就能让女儿少受点罪。
直到额头的血和眼泪糊住了眼睛，我才抬头。
“现在行了吗？”
宋春梅眨眨眼，露出恶魔般的笑。
“我说了，要黑虎亲口叫一声，才算原谅你呀。”
我愣住了。
一条狗，怎么亲口说人话？
被戏耍的愤怒和绝望像火山一样爆发。
我失去理智，疯了一样朝她扑过去！
她尖叫着躲闪，撞翻了旁边的长条凳。
徐志远就在这时推门而入，稳稳地扶住她和狗。
然后，他搂着受惊的宋春梅，对我厉声骂道。
“沈素琴！你连刚下崽的狗都容不下！怎么这么恶毒！”
我咳着血，积压了几天几夜的屈辱和绝望在此刻爆发。
狼狈地哽咽道。
“徐志远！你知道她干了什么吗！”
徐志远满眼失望。
“春梅都说了！你根本没到生的时候，却为了自己少受罪非要开刀！不顾儿子的死活！”
“天下哪有你这样的妈！为了争风吃醋，连亲生娃都能拿来当枪使！”
“还装模作样！把身下的血抹到脸上来吓唬我！”
看着他那双薄情的眼，我所有话都卡在喉咙里。
七年来，每次起争端，他从未信过我一次。
血泪顺着下巴滴落，我口中只剩哀求。
“离婚……我啥都不要……求你救救女儿……让我把娃生出来……”
空气瞬间安静，徐志远怎么也没想到，一向顺从的我敢提离婚。
可下一秒，宋春梅就扯了扯徐志远的袖子，委屈巴巴地说。
“我要是连尿和羊水都分不清，还在产科混个啥？”
“素琴姐，你别尿了行吗？味儿太大了！”
徐志远悬着的心落了地，认定我是在装相，彻底没了耐心。
厌恶地伸手推了我一把。
可我下半身早就疼得没了知觉，只能狼狈地向后倒去，砰的一声撞开门，摔在了走廊的水泥地上。
徐志远还在不依不饶地数落。
“你还敢装摔讹我！你知不知道这样对娃多危——”
可他话还没说完，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惊叫。
徐志远的心一下子揪紧，忙探出头去。
只见路过的那人指着我的下身，喊出一句让全场死寂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