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可现在，她却为了救我，逼着自己靠近最害怕的东西。
我的暖暖那么勇敢，我肚子里的小儿子还在拼命想活下来。
他们不是废物。
是徐志远，不配当他们的爹！
不甘像火药炸开胸口。
我用指甲抠着地，一点点爬到门边，用额头一下下撞着门板。
突然，门外传来议论声，是宋春梅故意拔高的嗓门。
“哎哟，快看这娃，咋钻到废料库房里去了！那儿可有厂里看仓库的大狼狗，凶得很！”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透过门缝，我看见暖暖躲在库房角落，被几条龇着牙的大狼狗围住。
吓得不停哭喊着“爸爸”。
宋春梅甜得发腻的声音飘过来。
“志远哥，暖暖被素琴姐养得太娇气，哪像咱厂子弟？我帮你练练她的胆子！”
徐志远的声音有点犹豫。
“春梅，这……会不会出事？”
宋春梅立刻撅起嘴。
“能有啥事！这些是退役军犬，受过特训！以后你儿子生下来，也得这么练，才不像他姐这么怂！”
徐志远不再说话，眼神里满是赞许。
暖暖眼里最后那点光亮，啪一下，彻底灭了。
她不再喊爸爸，小脸一片灰白。
我喉头涌上腥甜。
肚子里的娃像是感受到了我的绝望，猛地一蹬之后，便再也没了动静。
所有的挣扎和不甘，在娃的安危面前都轻如鸿毛。
我嘶哑地朝门外喊。“叫他们来！我认错！我道歉！”
时间像凝固了一样，每一秒都无比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产房的门才被慢悠悠地推开。
宋春梅显然是刚收拾过，新烫的卷发，指尖涂着红甲油。
在浑身血污，瘫在地上的我面前，光鲜得扎眼。
她慢慢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素琴姐，你咋尿裤子了？”
可此刻我顾不上羞耻，只能抛弃所有尊严哀求。
“放过暖暖，救救我肚子里的娃……他不动了……”
她嗤笑一声，眼神里全是戏弄。
“沈素琴，你胃口不小啊。上下嘴皮一碰，就要我答应你两件事？”
我明白了。
双膝砸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额头一下下磕向地面。
“我求你了！救救我的娃！”
宋春梅看着我卑微到泥土里的样子，终于心满意足地笑起来。
“行吧。看你这么有诚意，我就发发善心。”
她抬起脚，轻轻踩在我的头顶上，舒服地叹了口气。
“不过呢，你得先帮我做件小事？”
4
宋春梅一拍手，一排助产士鱼贯而入。
“这可是难产的横位，根本生不下来。大家都伸手摸摸，见识一下！”
有人看见跪在地上的我，脸上露出惊骇。
“这，这不是徐厂长爱人吗？”
宋春梅把脸一拉。
“什么厂长家的？她是自愿给大伙儿学习的！”
她一把扯开我的衣服，无数道目光瞬间落在我身上。
第一只手伸过来时，或许是为了讨好宋春梅，毫无顾忌地在我身体里乱掏。
屈辱感像无数根针，扎遍全身。
其他人也放下了顾虑，陆续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