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挤眉弄眼地打趣道：

「年哥对嫂子真是体贴，简直爱惨了！」

「前几天他就偷偷准备两周年庆，嫂子，你就等着惊喜吧！」

乔莹莹眼底划过幽暗的光。

我佯装不在意地看了许映年一眼，回了句：「真好，我也给他准备了惊喜！」

一阵嬉笑声中，我闻到一阵若有若无的烟味。

包厢外喧嚣声震耳。

小周出去看了一眼，脸色变了：

「赶紧撤，店里起火了！」

呛人的烟味顺着打开的门直往包厢里冲，众人惊慌失措地往外跑。

我腿脚不利索被挤在了角落。

「许映年！」

我忍着嗓子被撕扯的疼痛，挤出一道求救声。

门前的身影顿了顿，他刚想回转却被另一人拉住：

「映年，我头晕，我……我快撑不住了。」

男人犹豫几秒，转头便喊：

「舒玉，你等我！我马上回来！」

伸出的手硬生生顿在半空，半晌，无力垂落。

浓烟像火似的，堵得我说不出话，只有死命的咳嗽。

额角的冷汗混着眼泪，无声流了一脸。

眼前模糊一片，我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意识渐渐陷入黑暗。

再睁开眼，耳边一阵喧嚣声，有些刺耳。

「许先生，孕妇受火灾影响，孩子可能要早产，你保大还是保小？」

「保大！我保大！」

突然，耳边又一道尖厉的女声传来：

「保小，我要保小！」

05

只听乔莹莹又压低了声音，小声劝道：「年哥，那是我们的双胞胎！亲生宝宝！你舍得这么放弃？」

「可舒玉她……」

「不是你说她皮糙肉厚身体好吗？叶舒玉肯定能撑得住！」

当医生拿着同意书走近，我筱然睁开眼。

一字一句道：「我早预约了引产，直接手术吧。」

看到那份预约单，医生只微微一愣，便开始术前准备。

消毒眠在我肚皮上缓慢滑动，我甚至能感受到刀具入身的冷。

明明关上了门。

我却能听到一墙之外，许映年熟悉的柔哄声：

「年哥，她要是不同意把孩子给我怎么办？」

「放心，前几晚趁她睡着，我早让她签了两份赡养权转让协议……一份给你一份给小周！」

「先让她喂养几天，两周年当天，我就把孩子抱给你。」

后面的话，我没有再听。

麻醉药像是渗到心口。

和肚皮一样，即便被刀尖划破切割吗，丝毫觉察不到疼。

八个月大的孩剖出来，已经很大一团。

看着医生略带可惜的眼，我气若游丝道：

「医生，请你帮个忙。」

两周年当天。

搜救队的同事全来捧场，许映年本家的亲戚也被提前约了过来。

乔莹莹一身红像个正经老婆似的，黏在他身旁。

许映年一边尴尬地应付众人。

一边不断地观望大门口，直到小周一脸激动地冲进来：「来了！孩子来了！」

等车子到了近前他们才发现。

那是一辆殡仪车。

车上下来的人，拎着一只摇篮，上面盖了一层白布，内里鼓囊囊隐约带着血。

许映年心底生出一片恐惧，指着篮子，嗓音有些颤。

「这是什么？」

那人一脸冷漠，公事公办道：「你们死了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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