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这么怕疼，还嚷嚷生孩子……？」
「幸亏叶舒玉皮糙肉厚人又蠢，一下给我们生个双胞胎，省得你折腾……」
惹的周围小妇人一个个眼热得很，打趣两人是蜜里调油的小夫妻。
他们对视一眼，嘴角都是甜甜的笑。
那甜蜜像千万根钢针，穿透皮肉，扎进心底。
眼前的文件瞬间都模糊起来。
我只愣了一瞬，便果断签字。
一出门，眼泪稀里哗啦流了满脸。
期间摄影师打来电话：「叶小姐，孕妇照的片子还拍吗？」
脑海里猝不及防崩出许映年眉眼带笑贴在肚皮上听宝宝心跳的画面。
心沉甸甸的疼。
我摇摇头，嘴唇颤抖。
「不拍了，永远都不拍了。」
当晚，许映年一回家，便红口白牙地扯谎：
「今天有一艘商船失火，我出勤了，下次肯定陪你产检！」
灯光下，许映年迎着光的脸，满目真诚。
我无可无不可地点头。
或许是愧疚，他说带我参加明晚的同事聚会。
次日晚，等我们到包厢时，搜救队的同事早到了。
乔莹莹坐在C位，没事人似的和我打招呼。
「嫂子真是辛苦你了……」
她紧紧盯着我小腹，眼神玩味。
以前我不懂，她为何格外喜欢摸我肚子。
如今明白，她嘴里的关切是赤裸裸讽刺，可笑我还傻乎乎还屡次和她道谢。
我喝了一小杯，故意歪在一边装醉。
许映年在我耳边喊了几声确认我睡着后，才深吐出一口气。
将乔莹莹一把扯上大腿，手不安分地摸了起来：「天天对着黄脸婆，可憋死我了……」
周围传来打趣声：
「听说孕妇滋味不错，哥，你应该趁机尝尝。」
许映年轻啧一声：「那小腹上的妊振纹和扭麻花一样，看一眼都恶心的，别说睡了，我怕自己晚上做噩梦！」
队里小周不赞成的开口：
「年哥，咋说话呢！嫂子明明是大功臣，你的双胞胎靠她，我那娃娃也靠她！」
04
许映年曾跟我说过，小周是个不婚主义者，但一直想要个孩子。
之前想找人以谈恋爱的名义求子，被人果断拒绝。
没想到，许映年竟拿我肚子装大方。
乔莹莹不甘心被忽视，突然插了一句嘴：
「可不是大功臣？跟个母猪似的，只有产崽的功能!！」
许映年闻言，面色顿时一沉，乔莹莹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刚想道歉。
他又拿起酒抿了一口，慢悠悠笑道：
「母猪卖了还能换钱，她先天有病，马上就要瘫了，就算卖了也没人要。」
全场笑翻了天。
我歪在角落里，死死攥着掌心，压下全身的颤抖。
喉间像是涌起一片血，连同过往那十年间的甜蜜。
纷纷染上一片鲜红。
片刻后，许映年发现我的异常，一边将我摇醒一边心疼地问：
「老婆，是不是冷了？怎么还流汗？」
我用尽力气压下心底的惊颤和悲凉。
摇摇头，淡声道。
「没，刚才做梦看到一个笑话，激动了。」
许映年无奈地摇摇头，用袖子擦擦我额头上的细汗：「吓死我了，以为你做噩梦……」
他眼底的柔情在灯光的折射下，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