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牌子抱得更紧了些，指节泛着用力的惨白。

目光执拗地固定在电子钟跳动的数字上。

时间在寂静中碾过。

暖黄色的壁灯在墙上晕开模糊的光圈。

林晓小心翼翼地将一小勺蒸得软烂的蛋羹送到父亲唇边。

蛋羹的温度恰到好处，细软得无需咀嚼。

林德清慢吞吞咽下，眼神却穿过女儿的肩膀，呆滞地停留在客厅电视柜上方挂着的旧镜框上。

镜框里嵌着一张有些泛黄的照片，年轻时的李薇，明眸皓齿，脸颊丰满。

定格的笑靥里，是那个年代特有的、未经雕琢的朝气与希望。

细密的玻璃裂纹爬上照片一角，像凝固的泪痕。

林晓注意到父亲视线凝固的方向，心尖被那无声的专注刺了一下。

她放下碗，犹豫片刻，试着问：“爸……认得照片里的人吗？”

林德清没有立刻回答。

嘴唇轻微翕动着，喉结上下艰难滚动，如同生锈的齿轮在费力地寻找咬合的齿痕。

过了好半晌，一个干涩含糊的音节终于挣扎出来：“……车……是人，是照片里的人。”

林晓耐着性子引导，声音刻意放得轻柔，像怕惊散晨雾里最后的蛛网。

老人的眼皮缓慢地抬了抬，浑浊的视线终于在女儿脸上聚焦了一瞬。

然而那一瞬的清明如同水珠滑过油毡，倏尔消失。

随即，一种无法言喻的茫然和痛苦浮上他的眼眸深处。

他像是被这最简单的问题困住了，艰难地思索着，嘴唇嚅动的幅度更大了些，最终只发出一串破碎不清的音节：“……晓……晓……” 停顿了一下，声音变得更低、更沉，带着浓重的疑惑，“……你是……来接我的吗？

小薇她们车……到了没？”

空气被某种冰凉的东西瞬间冻结。

壁灯柔和的光晕，此刻只照出女儿骤然失血的脸，和老人眼中那如同溺水者抓不住浮木般深不见底的迷茫与惶惑。

林晓端碗的手指死死攥紧，指甲陷入掌心细微的疼痛像唯一的锚点。

她迅速低下头，强咽下喉咙里涌起的辛辣酸涩，用尽力气才控制住不让声线发颤：“没……没到呢，爸。

晚点了……晚点了……” 她几乎是机械地重复着，目光却避开了那双茫然的眼睛，落在自己颤抖的手指关节上。

片刻的死寂后，她用袖口飞快地在眼角压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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