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

她每走一步，婚纱上的耻骨便剥落一块，露出底下跳动的青铜剑碎片。

陆沉摸向配枪的手突然刺痛——枪柄不知何时缠上了婚礼缎带，缎带花纹是巫女残魂的面孔。

“选枪还是选我？”苏萤的骨鞭卷住陆沉脖颈，力道却比千年前轻了三分。

巫女残魂突然从缎带中钻出，啃噬着陆沉的腕骨：“当年他选过你103次，结果呢？”

记忆如钢钉刺入太阳穴。

陆沉看见前世的自己站在相同位置，手中不是枪而是合卺酒。

喜服下藏着淬毒匕首，红盖头里却传出苏萤的轻笑：“将军可知我换了七根肋骨来穿这嫁衣？”

现实中的婚纱突然暴涨。

人骨裙摆吞噬着城市灯光，将霓虹转化为妖力注入苏萤心口。

陆沉扣动扳机的瞬间，巫女残魂尖叫着扑向子弹——婴儿头骨捧花应声炸裂，未成型的胎儿哭声刺破夜空。

“你的枪法比剑术差远了。”苏萤咳出翡翠碎渣，胸口的青铜剑碎片开始融化，“上次轮回你可是用这招...”

陆沉突然掏出丝绒戒指盒。

黑猫警长炸毛惨叫：“这玩意儿在三途川泡过吧？打开绝对爆装备！”

盒内射出的蓝光击穿血月。

苏萤的妖骨铠甲片片剥落，露出心口跳动的鲜红脏器——那是陆沉三年前签署的心脏移植协议，此刻正在她胸腔内收缩舒张。

巫女残魂趁机附身青铜剑。

剑锋刺穿协议纸的刹那，手术室监护仪的心跳声灌满天台。

苏萤的翡翠左眼突然淌血，映出陆沉手机正在接收的遗书：下次求婚记得早点。

地底传来蛟珠共鸣的嗡鸣。

整件婚纱化作锁链缠住二人，青铜剑碎片与婚戒在绞杀中迸出火星。

当陆沉徒手捏碎巫女残魂时，苏萤最后一块妖骨终于碎裂，露出底下鲜活的、人类的心脏。

黑猫警长叼走滚落的婚戒跃下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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