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凤凰命和厄运的女子

愣。陵光虚脱般枕在她膝头,神袍下的朱雀纹黯淡如灰烬。

“喂。”她戳他眉心,“你后背的伤……”

陵光闭眼握住她手指:“百年前天劫烧的。”他尾音渐弱,“那天洛水决堤,我本该镇守河道……”

话未说完便化作青烟回到玉牌。姜虞掀开车帘,见河面漂着盏未熄的莲花灯,灯芯竟是片焦黑雀羽。

姜虞被反噬那夜,长安城飘起了绿雪。

雪片粘在皮肤上化成脓水,满城都是腐烂的槐花香。陵光将玉牌按在她心口时,朱雀纹从锁骨爬到脖颈,像一道灼热的枷锁。

“你吞了半条洛水怨魂,现在它们要撕开你的皮囊爬出来。”陵光咬破指尖画符,血珠却凝成冰碴,“跟我下酆都,找你娘亲的残魂镇煞。”

姜虞蜷在榻上冷笑:“让我娘看我这鬼样子?”

“是看她怎么变成鬼的。”陵光扯开衣襟,心口浮现往生塔虚影,“姜家献祭嫡女百年,你真当那些魂魄都入了轮回?”

子时三刻,陵光割开手腕,用神血在院中画出渡阴阵。

阵成时,井水倒涌成镜,映出酆都鬼市的模样——青石板路蜿蜒至血月之下,两侧悬着人皮灯笼,无面摊贩叫卖眼珠和冥婚帖。

“抓紧。”陵光将赤链缠在两人腕间,“鬼市最忌回头。”

姜虞却盯着某个茶摊。孟婆汤锅前坐着个老妇,侧脸与她母亲有七分相似。

“娘!”她猛地挣脱锁链。

陵光回身抓她,背后突然炸开骨伞——玄溟的判官笔穿透伞面,墨汁化作无数鬼手:“朱雀神君,地府可不是你的道场。”

往生塔矗立在忘川尽头,塔身嵌满头颅大小的琉璃盏。每盏灯芯都燃着一点青芒,姜虞看到母亲那盏挂在第七层,火苗却被黑雾裹成茧。

“运鬼。”陵光斩断袭来的铁索,“活人魂魄被炼成气运容器,永世不得超生。”

姜虞踏着飞檐往上冲,腰间玉牌突然龟裂。陵光的神血渗入砖缝,整座塔开始震颤。塔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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