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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盐疙瘩往事 晓庆儿 2025-01-31 02:3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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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对阿兰,她的手势变得轻柔。教女儿认字时,她指尖划过空中,像在织一张星图:双手合十绽放是“花”,两指并拢斜劈是“刀”。阿兰眨着眼复述:“花刀?”她急得跺脚,抓起菜刀劈开南瓜——金黄的瓤里缀着黑籽,恰似“籽”字的象形。

村里通电那晚,堇淑婶盯着灯泡看了整宿。突然她拽过建平叔的手,在他掌心画了颗五角星,又指向阿兰课本里的天安门。建平叔闷头抽完三袋烟,翌日便扛着铺盖去了县城工地。

皮特似乎读懂了什么。每早它护送阿兰到村口,黄昏时蹲在崖边等归人。有次建平叔带回袋橘子,皮特嗅了嗅却扭头走开——它闻到了血味。果然,他脱鞋时带下一块脚皮,露出鲜红的肉。

“不疼。”他比划着哄哭闹的阿兰,堇淑婶却突然冲过来,将他的头按在胸口。她破损的声带挤出怪叫,像台卡住的留声机。皮特把橘子皮盖在伤口上,被建平叔笑着揉成一团:“狗崽子也学医了?”

10

姥爷走的那晚,盐疙瘩村静得能听见星星眨眼的声音。

灶膛里的炭火明明灭灭,映着姥姥纳鞋底的影子在土墙上摇晃。她突然停住针线,侧耳听了半晌:“皮特咋不叫唤了?”话音未落,山梁上炸开一声凄厉的狼嚎,惊得油灯“噗”地灭了。

傍晚,二舅捶门的声音像闷雷滚过。我缩在被窝里,听见他带着哭腔喊:“爹在菜园里倒了!”皮特发疯似的挠门,爪子刮得木屑纷飞。

等我们深一脚浅一脚跑到菜园时,姥爷正仰面躺在西红柿架下,手里攥着半截浇水的葫芦瓢。月光漏过叶缝,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影,乍看竟像在笑。

皮特一头扎进姥爷怀里,喉咙里挤出幼犬般的呜咽。它舔他的掌心,扒他的眼皮,甚至叼来他常穿的千层底布鞋堆在脚边。直到姥姥颤巍巍地掰开姥爷僵硬的手指,皮特突然仰天长嗥,声浪震落了几颗青西红柿,“啪嗒”砸在黄土上,裂口处渗出猩红的汁液。

头七的夜,我被呜咽声惊醒。皮特正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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