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看着手里的东西,簪头圆润,簪尾纹络清晰,片片花瓣都细细染了红色,没有一丝晕染,足见雕刻之人用心。
“好看,我甚是喜欢。”
抬眼看到他一脸满的神情,试探地问到:“我能不能还要一个雕刻的小兔子。”
怕他嫌麻烦,又补充:“不要也可以。”
弘三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说了声“好。”
簪体入发,他翻身上马,直到马蹄声尽我才转身往回走。
8
次年九月西北六州悉数收回,举国欢庆。
弘三已离家十七个月有余,期间也只有两次消息带回,皆是:“安好,勿念。”
第二次,包裹里还放着一些银两,我细算一下,几乎是他一年的饷银。
兵士们的钱,基本都是拿去买酒,天寒地冻时值岗放哨,能活络筋骨,他将这些寄回来,我都不敢想,他在那边日子得怎么样难过。
这下仗打完了,我们满心欢喜盼他归家。
谁知人没盼到,竟又出了军府的募兵榜:年十三以上,六十以下,皆可从军籍。
十三岁还未行冠礼,让孩童上战场,前所未有,况且,去年秦北军适龄退役的兵丁皆未归家,据说是被留在西北屯田。
听来人讲,今上欲一鼓作气开扩疆土。
之后每月都有募兵榜张贴,且饷银越走越低,甚至到最后演变成了一户出一丁,未出兵丁的门户要罚银五两。
一次五两,全家缩紧衣食还能省出来,可次次五两,哪能承受。
十二岁男童,六十有余的阿瓮,都扛枪配剑地往西北送,走在官道上常听见有哭声哀嚎直冲九天云霄。
我放心不下,每月都往西北捎信,寥寥数语如石子入海,不见回音。
如此半年,街上开始出现讨饭的乞儿,我们在弘家勉强衣食温饱竟也成了富户。
随着北边过来的流民越来越多,我给弘三的信从每月一回变成半月一回。
直到一天,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