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又倔强。这两个人我全认识——这个男人是我,女孩是我女儿小玲。
“小玲?”我手一哆嗦,照片差点掉地上。我赶紧打开车顶灯,把照片凑近了仔细看。这工地背景破破烂烂,坑坑洼洼的,后面一片钢筋和断裂的混凝土梁。我绝对肯定,这不是我们家附近,也不是我女儿小时候生活过的任何地方。
我心里直发慌:“这……怎么回事?这照片你哪来的?”
他没有回答,只是望着前方的路,“开吧,别再停了。”
“你到底是谁?!”我差点吼了出来。
他抬起眼睛盯着我,目光里没有丝毫情绪:“你再不开车,就来不及了。”
我脑袋一阵发懵,像是脑子里有无数根针在扎,但那句话的压迫感让我下意识踩下了油门。车一启动,我却发现后背凉得跟冰窖一样,汗水顺着脊梁骨往下淌。
我视线一边盯着车灯照亮的路,一边心思乱飞。照片上的工地,肯定没见过。
照片上的小玲,那时候大概十岁左右。她今年已经十七了,七年前,那会儿我和她妈刚离婚,她跟着她妈,我每个月顶多见她两三次。
照片上我们俩……看起来是很亲近的样子。可是——这照片,我从没拍过!
“谁给你这张照片的?”我没忍住又问了一句。
他依然没有理我,眼睛盯着窗外流动的黑暗。
几分钟后,他开口了:“如果你今天晚上不去,我猜你再也见不到她了。”
我猛踩刹车,车子再次停下了。心里那根弦“嗡”地一下绷断了。我转过身,死死盯着这人:“你什么意思?你说清楚点!”
他缓缓转过头,第一次正视我,嘴角微微翘起,带着一点讽刺的冷笑:“不用害怕,你只是在为自己选一条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