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看我，低着头，脸藏在风衣的高领里，只露出一双冷漠的眼睛。

“半小时能到，不堵车。”我随口说了一句，启动了车子，车内安静得只剩导航提示音。

“转入港湾路，前方两公里直行……”

一路开着，我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劲。按理说再冷漠的人，坐上别人车，总要说两句客气话，比如多久能到啊，天真冷啊。但这人就像一块冰，坐在那儿毫无存在感，或者说，他安静到让我心里发毛。

我想着打破这诡异的感觉，就瞎聊两句：“大晚上的，跑工地干啥？是不是拍电影？”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冷得没有一丝波澜：“我知道你不喜欢多问。”

我手一抖，差点没踩稳油门。前后没车，漆黑的道路上只剩我的车灯扫过来的光线。我咽了口唾沫，沉默了一会儿，这人连我这“废话王”的性格都摸得清清楚楚。

车里空气更低了，我一边握方向盘一边忍不住往后视镜瞄。他靠在座椅上，目光直视窗外，手里捏着一张小照片，边缘有点褶皱。他的手瘦得像根树枝，手指骨节分明。

“你……好像以前也去过那边吧？”我笑着继续试探。

“没有。”他语气淡淡，但下一句却让我全身都僵住了，“但你去过。”

我一脚踩下刹车，车猛地停了下来。好在路上没人，不然非出事故不可。我回头瞪着他，“你什么意思？”

他似乎没在意我的反应，慢条斯理地从风衣口袋里掏出那张照片，把它递到了我的面前。

“看看吧。”

照片是黑白的，昏暗的光线下，我勉强能看清上面的样子——画面里有个穿着深色外套的男人，正站在一个简陋的工地前，旁边是个小女孩，十来岁的样子，扎着马尾，一双眼睛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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