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玉想听清程以桃的话,偏偏此时谢雨霏急忙冲进来。
“玉郎,我的脸好疼,你和她废话什么,你现在可还是她名义上的夫君,她自然该听你的。”
“姐姐,你也是,如果不是你伤了我的脸,又怎么会落到这个局面,只怪你恶毒。”
说着她掩面哭泣起来,而宋景玉眼里最后的犹豫消失。
“动手!”
程以桃被猛地点了穴,她动弹不得,双眼带着愤恨。
“你们放开我,你们敢动手我不会放过你们!我的命比你们所有人的都金贵!”
后半句话随着匕首落下戛然而止,程以桃左手的小拇指骤然断落跌在地上,伤口外顿时血流不止。
而谢雨霏竟然还挑剔起来。
“姐姐这断指真是粗糙,瞧着还有冻疮,看来从前没少过苦日子。”
她得意的娇笑,宋景玉眼里有些不忍,可他更不想让谢雨霏出事。
“来人,把程氏关回相府柴房照料。”
五指连心,程以桃直冒冷汗,可眼里的痛恨交织。
她像死鱼一样被抬上马车,却没有力气再逃离。
耳边的声音荡然起伏,有谢雨霏和宋景玉的调笑,有她说着自己的坏话,可程以桃都管不了。
清醒时程以桃才发现自己在相府的房间内,出奇的是宋景玉竟然在。
“喝药吧。”
冷淡生疏如同他们早已破败的感情,“不劳相爷费心,我既然还活着就不会待在这令我恶心的地方。”
宋景玉脸色铁青,像是想到什么沉下眸子。
“你那孩子还有一个长命锁,你喝了我会给你。”
程以桃眉心狠狠一跳,她胸口剧烈起伏,强压住如潮水般的复杂情绪将药一饮而尽。
下一秒她感觉五脏六腑都是被啃噬的痛。
宋景玉像个局外人看着她痛苦,而谢雨霏则蹦蹦跳跳进来。
“姐姐,这可是西域进贡的噬血蚁,内服可以疗伤,就是过程痛苦了些,你可不要辜负我的好意。”
宋景玉也点了点头,“我记得你不怕疼,这法子虽是怪异些,可对你的伤有益。”
如果不是程以桃疼的直打滚她怕是信了这番荒谬的说法,原以为宋景玉不知道,可他怕是比谢雨霏更希望她死吧。
一瞬间她的心脏被蚕食成空壳,脸上无助的笑意越来越大。
宋景玉,我此生最后的事就是曾经爱上你!
她疼了一夜,而隔壁的欢声笑语也持续一夜。
两人缠绵的声音像是影子笼罩着她喘不过气,更像凌迟的刀深深将她残破的心捅穿。
她痛到想自残时想起了她还没来得及祭拜兄长又忍了下去。
天亮时宋景玉打开房门,程以桃已经呕干了血。
她的意识很模糊,可是对于宋景玉的靠近还是本能厌恶。
“别碰我,你不是宋景玉,兄长,你说的对,我当初不该爱上那个畜生,对不起……”
宋景玉不自觉握紧拳头,打横抱起她时谢雨霏已经哭着叫出声。
“景玉,你抱着这个毒妇干什么?是不是她勾引你的?我要报官,把她抓起来!”
宋景玉蓦然松手,而程以桃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要碎裂。
她唇角勾起讽刺的笑,刚想解释宋景玉已经点了头。
“是她卖惨勾引我,我才会抱她,雨霏,报官闹大了不好,你惩罚她我没意见。”
一字一句让程以桃冰冷又无语,宋景玉,你竟然比我想象的更虚伪!
谢雨霏脸上带笑特意带了几个侍卫把她抓住,
“姐姐,你这番不知廉耻,我自然得给你立立规矩,昨晚你不是一直喊冷吗?本郡主让你热起来!”
程以桃摆出抵抗的姿势,
“别碰我,我行的端坐的正没有勾引任何人,如果我死了,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谢雨霏听着,不屑的扬起唇角。
而宋景玉看着程以桃被绑上蒸笼,不自觉移开目光。
程以桃此时闷到快窒息,层层上涌的热气让她的身体好像被灌穿,喘气带着热痛,伤口更是直击头皮的涨痛。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她扒着细缝有气无力的求救,脑海里像走马灯般回放起过去,她怕是等不到揭穿宋景玉那日了!
恰恰此时,相府管家前来禀告,
“陛下来了,说要见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