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我向女儿提出AA制,她以遗弃罪把我告上法庭

我的直播,在网上掀起了滔天巨浪。

一夜之间,舆论彻底反转。

之前骂我骂得最凶的那些人,现在开始疯狂地攻击周子衿。

“卧槽!

年度反转大戏!

这女儿简直是畜生啊!”

“农夫与蛇的现实版!

姜阿姨太可怜了!”

“杀人犯的女儿,果然骨子里就不是好东西!

基因这玩意儿太可怕了。”

“心疼姜阿姨,抱抱。

以后为自己活吧!”

周子衿的社交账号被愤怒的网友们冲烂了。

她所有的照片和帖子下面,都塞满了各种不堪入目的辱骂和诅咒。

“滚出我们的城市!”

“你这种人不配上大学!”

“去给你那杀人犯爹妈赎罪吧!”

录取她的那所名牌大学,很快就发布了一则声明。

声明称,校方高度重视网络舆情,将对周子衿同学的入学资格,进行重新审核。

所谓的“重新审核”,不过是一种体面的说法。

我知道,她完了。

她亲手毁掉了我为她铺就的,那条原本可以通往光明未来的路。

几天后,有人敲响了我的门。

我以为又是记者,没有理会。

门外的人却固执地敲着。

“姜禾,你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是周子衿的声音。

嘶哑,疲惫,带着哭腔。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

她站在门外,几天不见,像是变了一个人。

头发油腻地贴在头皮上,眼窝深陷,脸色蜡黄。

身上那件曾经得体的白色连衣裙,现在皱巴巴的,还沾着不知名的污渍。

她看到我,“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妈……”这一声“妈”,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错了,妈,我真的知道错了。”

她抱着我的腿,嚎啕大哭。

“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不能没有你,我不能没有学上……网上那些人都在骂我,学校不要我了,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我知道我不是人,我混蛋,我不是东西!

你打我吧,骂我吧,只要你肯原谅我!”

她一边说,一边抬手狠狠地扇自己的耳光。

啪,啪,啪。

清脆响亮。

我低头看着她,看着她痛哭流涕的脸,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不是不心痛。

是已经痛到麻木了。

我慢慢地,一根一根地,掰开她抱着我腿的手指。

“周子衿,”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没有错。”

她愣住了,哭声也停了。

“错的是我。”

“如果收养你的是一个富裕的家庭,你的那些欲望,都会被轻易满足。

你的自私和虚荣,会被当成理所当然的骄纵。”

“可惜,你遇到了我。”

“一个穷到,只能用命去爱你的,傻子。”

我关上了门,把她的哭喊和哀求,隔绝在外。

她在门外跪了很久,从白天,到黑夜。

邻居们指指点点,没有一个人上前理会她。

最后,她大概是绝望了,踉踉跄跄地离开了。

自从事情发生之后,那些记者为了流量没日没夜地堵在我的门口。

无奈之下,我只好关了那个经营了十几年的面馆。

拿着那笔钱,我还清了所有的债务。

剩下的,不多不少,正好够我一个人,安安稳稳地过完下半辈子。

我没有再去找工作。

我买了一张去南方的火车票。

我租下了一个带小院子的房子,在院子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

我开始学着画画,学着做我以前一直想吃却舍不得买的甜点。

我再也没有听到过关于周子衿的任何消息。

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在做什么,过得好不好。

我也不想知道。

她的人生,是她自己的选择。

我终于,学会了只关心我自己。

偶尔,李院长会给我打来电话,问问我的近况。

有一次,她迟疑地问我:“小禾,你后悔过吗?”

“李院长,我最后悔的,不是收养了她。”

“而是我花了太长的时间才明白,我首先是我自己,然后才是一个母亲。”

“我的人生,不应该只为别人而活。”

挂了电话,我搬了张躺椅,在院子里坐下。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久违的,只属于我一个人的,自由和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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