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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脸瞬间煞白，指着程宇的手都在发抖。
“你胡说八道什么！这怎么可能是婉婉！”
爸爸的怒火也烧到了极点，他举起木棍，面目狰狞。
“我看你们一家子都疯了！大半夜搞这种恶作剧！跑到我家来咒我女儿！”
“我没疯！我也没胡说！”
程宇哭得撕心裂肺，死死地护着我的胳膊。
“这就是婉婉的胎记！我不会认错的！小时候我们拉钩，我还摸过！就是月牙形的！”
程宇的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了我爸妈的头上。
他们的动作僵住了，突然想起来。
我的右臂上，确实有一个月牙形的红色胎记。
当时妈妈还说，我是月亮送给她们的礼物。
妈妈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她死死地盯着程宇手里的东西，眼神里满是恐惧和不敢置信。
“不，不可能，婉婉她只是离家出走了，这是假的！”
她疯了一样抢过来我的胳膊，却在摸到触感后瘫坐在地上。
爸爸手里的木棍掉在地上，踉跄着后退一步，脸色难看急了。
张阿姨反应过来后，一把拉住程宇报了警。
“喂？是110吗？这里是 XX小区 XX栋，好像出人命了！”
警笛声很快由远及近。
爸爸妈妈像两个木偶一样，被警察带上了警车。
临走前，妈妈终于崩溃了，她疯了一样想冲向院子角落的那堆垃圾。
“婉婉！我的婉婉！”
可她被警察死死拉住，只能发出一声声哭喊。
警察拉起了警戒线，法医小心翼翼地将我残破的身体一块块收殓起来。
程宇跪在旁边，哭得几乎昏厥过去。
张阿姨抱着他，也在不停地抹着眼泪。
我飘过去，想抱抱他，想跟他说声谢谢。
可我的手，只能一次又一次地穿过他的身体。
程宇，别哭了。
你看，他们终于相信我了。
我应该高兴的，对吗？
可是为什么，我的心会这么痛呢？
警局里。
爸爸妈妈被分开审问。
“你们为什么要杀害自己的女儿？”
爸爸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嘶哑地吼道：
“我没有杀她！她不听话，我只是教训她一下！”
“教训？把腿骨打断，塞进花瓶里，这也是教训？”
警察将一张张现场照片拍在桌子上。
“我们接到邻居报案，说你们长期虐待女儿张婉婉，这根木棍，就是凶器吧？”
妈妈在隔壁的审讯室里，早已哭得不成人形。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以为她只是在赌气，我不知道她会死……”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法医的初步鉴定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死者，张婉婉，女，十三岁。
死因：重度过敏导致的窒息，以及多处骨折引发的大出血。
“过敏，窒息？”
当警察将这份报告递给爸爸时，他不敢置信。
“不可能，怎么会是过敏……”
警察冷冷地看着他：“花瓶的泥土里检测出了大量的郁金香球茎成分，据我们调查，你女儿张婉婉对郁金香严重过敏，你们作为父母，会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