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捏着馒头，心里冷笑。
果然，咬开就尝出怪味，药粉混在馅里。
我吐出馒头，踹到墙角。
柴房外，苏玲珑的轻笑飘远。
我闭上眼。
你们就折腾吧。
横竖只剩一天了。
4
天还没亮，我就被拖起来梳洗。
两个婆子粗手粗脚地扒掉我的脏衣服，把另一套猩红嫁衣套在我身上。
布料粗糙，磨得伤口生疼。
一个婆子撇嘴：“真是晦气！祭品还得多备一套。”
另一个嗤笑：“山神看不上呗，退货了。”
她们把我按在镜前，往脸上扑粉，粉扑得厚厚的，试图盖住我的憔悴。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活像纸扎铺里的人偶。
婆子掐我一把：“看什么看，能替苏姑娘去死，是你修来的福分！”
院子里传来喧闹声，村民们早早聚了过来，个个面色惶恐。
井水干涸第三天了，庄稼枯死，牲畜倒毙，恐慌像瘟疫蔓延。
有人指着我骂：“都是因为她，山神发怒了！”
“傅公子心善，早该把她献出去！”
傅寒舟站在祭坛边，一身玄色长袍，衬得他面如冠玉。
苏玲珑偎在他身旁，穿着素白衣裙，楚楚可怜。
“寒舟哥哥，”她小声抽泣，“我害怕…”
傅寒舟温柔地拍拍她的手：“别怕，今日之后，一切都会好的。”
他转向我时，眼神瞬间冰冷。
“带过来。”
家仆推着我走上祭坛，碎石硌着脚底，每走一步都钻心地疼。
村民们围上来，目光怨毒，曾经和我一起采药的阿婆，如今朝我吐口水。
“灾星！滚去死吧！”
傅寒舟抬手，众人安静下来。
他朗声道：“乡亲们放心，今日必除此祸害，平息山神之怒！”
人群爆发出欢呼。
他走到我面前，抽出腰间长剑，剑锋在晨光下泛着冷光。
他压低声音：“暮晞，别怪我。”
我看着他俊美的脸，突然笑了。
“傅寒舟，你可知灵犀石为何选主？”
他眼神一凝。
“因为它只认守山人的血。”我慢慢勾起嘴角。
“你猜，苏玲珑戴着它，能活几日？”
他脸色骤变：“你胡说！”
剑锋抵上我心口。
他冷笑：“等到了阴曹地府，再去编故事吧。”
我看向他身后的苏玲珑，她脸色苍白，手指紧紧攥着衣襟。
“三，”我轻声道。
傅寒舟皱眉：“什么？”
“二。”
他意识到什么，猛地举剑想要刺下来。
“一。”
剑锋刺下的瞬间，天地骤然漆黑。
狂风呼啸，飞沙走石，祭坛剧烈震动，火把齐齐熄灭。
“怎么回事？”傅寒舟惊呼，“快拦住她！”
但已经晚了。
一股无形的力量托起我，轻轻放在祭坛中央。
黑暗中，一个黑袍身影缓缓显现，衣袂翻飞，如神如魔。
墨玄垂眸看我，指尖轻抚过我脸上的伤痕。
他抬眼，目光锁定吓傻的傅寒舟：“三日到了，我来娶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