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故意踢翻水桶，污水泼了我一身。
“手滑了。”她笑得无辜，“重新打水吧。”
我攥紧拳头，没说话。
傅寒舟从书房出来，眉头紧皱：“吵什么？”
苏玲珑立刻偎过去：“寒舟哥哥，我看暮晞姐姐太辛苦，想帮把手…”
傅寒舟看向我，眼神冰冷：“这点事都做不好？”
我低头继续擦祭器，铜器上的纹路硌得手疼。
晌午时分，家仆扔来个硬馒头。
我刚咬一口，就听见苏玲珑惊呼：“我的玉簪不见了！那是寒舟哥哥送我的！”
下人们乱作一团。
最后管事的在我柴房角落“找”到簪子。
傅寒舟脸色铁青：“手脚不干净的东西！”
他命人搜我的身，家仆粗糙的手在我身上摸索，我死死咬着牙，屈辱的感觉让我想吐。
苏玲珑柔声：“寒舟哥哥别生气，暮晞姐姐定是一时糊涂。”
傅寒舟冷哼一声：“罚你今晚不许吃饭。”
午后太阳最毒，我却被安排要去采祭祀用的香草。
山路崎岖，我踉跄走着，后背的伤火辣辣地疼。
好不容易采够一筐，回程时却撞见苏玲珑。
她见四下无人，直接撞翻我的筐，香草撒了一地。
她掩口轻笑：“我没看见呢，蹲下捡吧。”
我盯着她，突然开口：“你知道傅家为什么非要灵犀石吗？”
她笑容一僵。
“因为傅家祖上欠了山神债。”我慢慢道。
“没有灵犀石镇着，全家都得偿命。”
她脸色发白，强作镇定：“胡说八道！”
我逼近一步：“那你猜，为什么傅寒舟明明厌弃我，却非要娶我？”
她眼神闪烁。
我轻笑：“因为你戴的那石头，离了我活不过三天。”
她猛地后退一步，指尖发颤。
“你骗人…”
我不再理她，弯腰捡香草。
她跺跺脚，匆匆走了。
傍晚我累得快散架，终于备齐所有祭品。
管家却说还缺三牲祭酒，让我连夜去镇上买。
镇子离这儿二十里。我走到半夜才回来。
脚磨出血泡，每走一步都钻心地疼。
终于看见傅家大门时，天边已经泛白。
傅寒舟站在门口，面色阴沉，眼中竟然闪过一丝慌乱。
“怎么才回来？玲珑担心得一夜没睡。”
我累得说不出话。
他忽然皱眉：“你身上什么味道？”
我低头闻了闻，衣襟沾着酒气，应该是搬祭酒时洒的。
傅寒舟眼神骤冷：“偷喝酒了？”
我张了张嘴，却被他打断。
“明日就要祭祀，还敢酗酒！”他一把拽过我。
“看来是罚得太轻了！”
我被他拖进柴房，摔在干草堆上。
“明日你若再敢出纰漏，你知道后果。”他俯身掐住我脖颈。
他甩手离开，落锁声刺耳。
我躺在黑暗里，浑身疼得睡不着。
窗外传来细碎脚步声，门缝下塞进个馒头。
我愣了下，爬过去捡起来，馒头还是温的。
门外是个小丫鬟的声音：“快吃吧，苏姑娘让我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