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主在旁边看戏：“让他去啊，正好我们跟着。赢了的话，钱拿来抵债，输了的话，房子也是我们的。”

白绮罗瘫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手机响了。

“病人家属，你父亲病情恶化了，再不交钱可能撑不过今天了。”

手机啪嗒掉地上了。

我蹲在白绮罗面前，看着她化了妆的脸。

“妈，你不是最疼这个儿子吗？“我笑了，”你看看，你养的这条白眼狼，现在咬得你骨头都不剩。”

“你……”白绮罗突然掐住我的脖子，“都是你搞的鬼！”

“对啊，”我任由她掐着，“就像你们要用我的命换钱一样，我也要让你们尝尝，被最亲的人背叛是什么滋味。”

天佑带着房产证跑了，白绮罗还瘫在家里地上抹眼泪。

手机又响了，是医院在催手术费。

“夫人，病人情况危急，必须马上手术……”

白绮罗抹着眼泪爬起来：“快，快去医院！”

她跌跌撞撞往外冲，一边跑一边骂：“都怪你！要不是你撺掇天佑，他能把房产证拿走吗？”

我冷眼看着她上了出租车。

半小时后，ICU门口。

护士长抱着厚厚一沓单子，皱着眉头，“再不交钱，我们真的没办法进行手术了……”

白绮罗突然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指甲都掐进肉里：“你不是还有一套房子吗？赶紧拿去抵押！你爸等着救命钱呢！”

“松手。”我甩开她，“那是我的房子。”

“啪！”

这一巴掌抽得又快又狠，我半边脸都麻了。

“你这个不孝女！”白绮罗跟疯了似的往我身上扑，“你爸都快死了你还护着那破房子！你安的什么心？”

我捂着火辣辣的脸，突然笑了：“不孝？天佑把房子输光了，你就想打我的主意？如果我是不孝，那天佑是什么？”

白绮罗脸色一变：“现在是你爸爸躺在床上！你一个女孩子，早晚要嫁人，有没有房子都一样，房子拿来救你爸爸不是正好吗？”

“哦？原来在你眼里，我就该是个嫁出去的赔钱货？”我笑着，“他把你们的房子抢走了，他转手就去赌场，现在想要我的？”

“你……”白绮罗气得浑身发抖，突然扑上来要掐我的脖子，“你这个白眼狼！枉费我们给你吃给你喝，把你养得这么大，现在要你帮个这么小的忙，你还要推三阻四的。”

“养我？”我一把推开她，她踉跄着撞在墙上，“你们真好意思说养我？你们平时有正眼看我一眼过吗？有真的把我当你女儿吗？”

白绮罗愣住了，脸色煞白：“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

“砰！”

病房的门被推开，两个警察大步走进来。

警察掏出证件，“刚刚那家诊所的医生阎仲麟以及几个护士已经全部交代了。你们涉嫌非法器官买卖，请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冤枉啊！”白绮罗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鼻涕一大把，“警察同志你们要为我们做主啊！那个阎医生胡说八道！我们是正经人家，怎么可能干这种事！都是这个死丫头，她收买了阎医生，想害死她亲爹啊！”

她一边嚎一边往地上打滚，跟条死鱼似的扑腾：“我们把她养这么大容易吗？她爸现在都快死了，她不但不管，还要收买人来诬陷我们！你们要是把我抓走，她爸就没人照顾了，这不是要逼死我们老两口吗？”

“来人啊！”她扯着嗓子喊，声音尖得能刺破天花板，“快来看看啊！警察要害死人了！这个死丫头买通人来害她亲爹啊！”

走廊里的人都停下来看热闹，有人摇头叹气，有人指指点点。护士长皱着眉头，想说什么又不好开口。

我看着白绮罗在地上打滚的样子，突然觉得好笑。这女人一辈子最会装可怜，以前我最吃这一套，现在看来，真他妈恶心。

我掏出手机，打开录音。

“妈，”我蹲在她面前，“你再演一遍刚才说的话呗？或者你想听听你们是怎么把我送去诊所的？要不要我把录音放给警察听听？”

白绮罗的哭声戛然而止，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

“你……”她瞪大了眼睛，“你怎么会知道……”

“怎么不哭了？”我笑着站起来，“刚才不是挺会演的吗？继续啊，让警察叔叔看看，谁才是真正要害死人的畜生。”

“你们不能抓我！”白绮罗还在地上打滚，“我是冤枉的！我们家都是正经人！”

“正经人？”警察冷笑一声，抽出几张照片啪啪摔在她面前，“这是你们去的诊所，地下室里的手术台，认识吗？”

白绮罗脸色煞白：“不……不认识……”

“那这张呢？”警察又甩出一张照片，“你跟阎医生在手术室门口谈价钱，看清楚了吗？照片里你穿的还是这件衣服。”

“我……我那是去看病！”白绮罗抓着警察的裤腿，“都是那个黑心医生骗我们！说能便宜治病……”

“便宜治病？”我冷笑着掏出手机，“那请问你是有什么病呢？或者是你要看看你们是怎么商量把我卖给诊所的？二十万是吧？这个价格你们还嫌少呢！”

“你这个白眼狼！”白绮罗一下子跳起来要抢我手机，“居然偷录我们说话！我养你这么大，你就这么对我？”

“养我？”我往后退一步，“你养我就是为了卖我的器官？”

“你胡说！”白绮罗扑上来要打我，“我是你妈！你怎么能这么污蔑我！”

一个小护士突然冲过来，“不好了，病人心跳骤停！”

“老头子！”白绮罗一把推开我，跌跌撞撞冲进病房，“你可不能死啊！你要是死了，以后就剩下我一个，我可怎么活啊！”

但已经来不及了。

监护仪上的心电图变成一条直线，刺耳的警报声响彻病房。

“死了？”她愣在原地，“这就死了？那以后谁照顾我儿子啊……”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喂？”白绮罗接起电话，脸色突然变得煞白，“什么？天佑在地下赌场被人打断了腿？”

电话那头传来混混的声音：“欠了五十万，还想跑！你要是不来医院对面把钱送来，我们就把他另一条腿也打断！”

“你们敢！”白绮罗尖叫起来，“我儿子要是少一根毛……”

“那就赶紧把钱送来！”混混啪地挂了电话。

白绮罗转身就要往外冲，警察一把拦住她：“站住！你现在是嫌疑人，不能离开！”

“我儿子快被打死了！”她尖叫着，“你们要是拦着我，我就……”

“铃铃铃——”

她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视频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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