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妈，你不是最会装可怜了吗？
“HIV感染者用过的。”阎仲麟缩在墙角，像条虫子似的往后躲，“我……我也不知道是谁送来的……”
“我操！”老护士张大姐倒吸一口凉气，“又是脑梗又是艾滋，这下可真是捅了马蜂窝了。”
“马上隔离！送重症监护室！”医生大吼一声，“都别碰病人！”
到了医院后，两个护士推着屠振海从检查室出来，全副武装的白色防护服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他们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惊慌的眼睛。
“病人情况非常危险。”医生推了推眼镜，声音沉重，“艾滋病毒感染加上突发性脑梗，必须立即隔离治疗。”
“等他病情稳定了再带回局里问话。”警察看了眼隔离病房里的屠振海，对白绮罗说，“你也别想跑，外面有人盯着。”
白绮罗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我老公都这样了，你们还要抓我？我求求你们……”
“先让她签几份笔录。”一个警察说，“等会儿再带她回去。”
就在警察先回去后，突然，屠振海的身体剧烈抽搐起来，像触电一样。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球几乎要凸出来，死死盯着天花板。
那眼神里全是绝望和恐惧，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快！准备抢救！”医生大喊，“血压在降！”
“奇怪了……”一个年轻护士小声说，“我在ICU工作五年了，从没见过病人这种反应，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似的。”
“闭嘴！”老护士瞪了她一眼。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贱人害的！”白绮罗突然转过身，指甲朝我脸上抓来，“你这个不孝女，你想害死全家是不是？”
我冷冷地看着她，直接甩了一巴掌过去，说道：“这就是报应。你们想用我的命换钱，现在反而是爸爸先倒下了。怎么，老天爷也觉得你们太缺德了？”
白绮罗浑身发抖，脸色惨白得像纸。
“还钱！”走廊里突然冲进来一群人，领头的大汉满脸横肉，一把揪住白绮罗的衣领。
“天佑那个狗东西呢？让他滚出来还钱！”
“你……你们是什么人？”白绮罗往后缩，“这是医院……”
“装什么傻？”大汉啐了一口，“你儿子欠了老子一百万，躲了半年，今天要是拿不出钱来……”
白绮罗脸色发白：“不……不会的，天佑不会……”
“怎么不会？”我靠在墙上看戏，“妈，你真以为天佑就只欠了林昱那点钱？”
“你闭嘴！”白绮罗瞪我。
大汉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最后说一次，要么给钱，要么告诉我天佑在哪！”
白绮罗这才慌了神，哆哆嗦嗦去摘手腕上的金手镯：“大哥……您先消消气……”
“就这点东西？”大汉嗤笑一声，“打发叫花子呢？”
“现在我爸都脑梗住院了，”我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讽刺，“家里没钱了，弟弟的赌债，就让他自己还吧。反正他最会躲。”
“你弟弟？他人呢？”大汉眯起眼睛，手上的青筋暴起。
白绮罗疯狂地朝我使眼色，眼泪都出来了。
真可笑，刚才要我命的时候，怎么不见她掉一滴眼泪？
“他就躲在医院的地下车库里。”我轻飘飘地说，“刚才我看见他往那边跑了。”
“你这个畜生！”白绮罗气得浑身发抖，“你怎么能这样对自己亲弟弟！你还是人吗？”
“亲弟弟？”我冷笑，“你们都想要我的命了，还谈什么亲情？怎么，只许你们害我，不许我说实话？”
“快！去地下车库！”大汉一挥手，“给我把那小子揪出来！”
白绮罗想追上去阻止，却被大汉一把推开。
她重重摔在地上，发髻散乱，金链子摔得老远。看着隔离病房里抽搐的屠振海，又看看我，突然捂着胸口晕了过去。
“这就受不了了？”我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才刚刚开始呢，妈。你不是最会装可怜了吗？怎么不继续演？”
隔离病房里，屠振海的眼睛依然睁得大大的，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言喻的恐怖景象。
“快看！”年轻护士指着病床，“病人……病人好像在说话！”
我盯着玻璃那头，看着屠振海青紫的嘴唇不停翕动。
虽然隔着玻璃听不见声音，但那口型我再熟悉不过。
他在说：“对不起……”
呵，现在知道说对不起了？
“晚了。”我轻声说。
白绮罗躺在病床上装死，眼线糊得跟大熊猫似的。
“你好，你老公ICU一天就要3000元。现在押金不够了，你们要先去预缴费用了。”护士拿着单子在旁边叨叨。
“滚！”白绮罗一把推开她，踉踉跄跄往外冲，“老娘现在就回家拿钱！”
我掏出手机，给天佑发信息：“妈要卖房子救爸，你那份没了。”
这狗东西一听到和钱相关的，回复的速度比什么都快。
“你放屁！”天佑跟被掐住脖子似的尖叫，“那房子是我的！爸说了给我结婚用的！”
“是吗？”我冷笑，“那你最好赶紧滚回家看看。说不定再过一会，那房子就不是你的了。要是让妈先拿到，你连个屁都分不着。”
电话那头传来摔门声，这孙子估计连裤子都来不及提。
我看着白绮罗跌跌撞撞往外跑，后面那群债主跟闻到腥味的狗似的，死命追着。
半小时后。
“你这个畜生！”白绮罗的尖叫从楼上炸开，震得天花板都在抖。
我站在楼下，听着他们争吵打闹。
“滚开！”天佑跟疯狗似的乱咬，“这都是我的！爸答应给我的！”
“放手！”白绮罗嗓子都哑了，“那是救你爸的钱！你这个白眼狼，你还是不是人？”
“救他？”天佑啐了一口，“他都得艾滋了，救他干屁！这钱留着给他买骨灰盒？老子要了！”
“啪！”
这一巴掌抽得，连我都替天佑那张猪头脸疼。
而正巧这个时候债主的人也来了。
“给我抓住他！”债主的人哐哐往楼上冲。
天佑抱着房产证就要跑，眼珠子红得跟兔子似的。
“老子去赌场翻本！这把稳赢！”天佑抱着房产证就要往外冲。
“天佑！”白绮罗扑过去死死抱住儿子的腿，“你不能去！那是最后一套房子了！你爸还在医院……”
“滚开！”天佑一脚踹开她，“你们不是最疼我吗？这房子本来就是要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