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的指责,心中的委屈就像是气泡一样,不受控制地往外冒。
爸妈跳楼自杀后,是陆安澜替我去收敛尸骨。
他亲手操办了爸妈的葬礼,用为数不多的钱买了最好的骨灰盒。
他说:昭昭别哭,你还有我。
我伸手想要把爸妈的骨灰重新收拢。
可散落得到处都是,怎么都捡不完。
我彻底崩溃了。
“我就是有病,那你还管我做什么,让我去死啊!”
陆安澜这一次没有打我。
可他落在我身上失望的眼神,比被惩罚还要地难以忍受。
“沈昭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理取闹了?”
陆安澜护着姜浅浅扬长而去。
我则被关在了地下室。
这里很久没有人来过,空气中全都是呛人的灰尘。
我靠在墙上,心中默默从一数到十。
从前哪怕陆安澜再生气,每当我数到三的时候,他都会无奈地牵起我的手,念叨着下次不准。
可这一次,我数了一遍又一遍,他始终没出现。
湿透的衣服黏在身上,逐渐变得冰冷。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了佣人们热闹的聊天声。
他们说别墅里面终于有件喜事,时间就在两天后。
我猜那件喜事,肯定是陆安澜要和姜浅浅结婚。
他们还说陆安澜带着她去拍卖场点天灯了。
就连外面正在绽放的烟花,都是他特意为姜浅浅放的。
我自欺欺人地捂住了耳朵。
或许是因为好事将近,陆安澜心情不错。
他只关了我几个小时,就把我放出来了。
原来住的房间早就被他送给了姜浅浅。
我赤着脚,迷茫地站在客厅。
我好像又一次......没有家了。
就在这时,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姜浅浅穿着吊带睡裙,慢悠悠地走了下来。
她的头发微乱,脸上还带着一丝情事后的潮红。
她看到我,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故意把衣服往下拉,将那些痕迹展露无遗。
白皙的脖颈和锁骨上,布满了暧昧的紫红色吻痕。
在客厅明亮的灯光下,刺眼又张扬。
“你应该猜得到我刚刚和陆安澜做了什么吧?”
她一步步走下楼梯,捏住我的下巴。
“在我面前装什么可怜?都是女人,我早就看出来你暗恋陆安澜。”
“可他爱的人是我,你就是个只会拖后腿的废物!”
我气得浑身发抖,咬着牙反驳。
“我不是废物!”
姜浅浅轻蔑地看我,“那你证明给我看啊。”
“那天在病房里,你是醒着的吧?”
“你要是真的爱陆安澜,就主动捐出一颗肾来救他。”
见我不说话,姜浅浅不屑嗤笑。
“怎么?不愿意?”
“你的爱也挺肤浅的,连一颗肾都不愿意,凭什么让陆安澜在你身上白花这么多钱?”
我猛地抬头,“谁说我不愿意?”
“那就用实际行动做给我看!”
姜浅浅打电话给了医院,那边很快就派来了专业人员。
麻醉生效后,我很快就失去了知觉。
等醒来,腰部逐渐传来刺痛。
我扶着墙,缓慢迈着步子。
姜浅浅已经在客厅等着我了。
她伸出手,猛地打向我的伤口。
我疼得下意识想要推开她。
还没等我碰到她半分,姜浅浅就胡乱地将手上的血抹在自己的衣服上。
她嘴里发出一声痛呼,装模作样地跌坐在地上。
“沈昭愿,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和安澜分手的!”
陆安澜闻声从主卧冲了出来。
看到浑身是血的姜浅浅,他立刻紧张地扶住她。
“浅浅,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到哪里了?”
姜浅浅靠在他怀里,后怕地看了我一眼。
“没、没什么。”
陆安澜不信,强硬问道:“说实话,我会为你做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