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彻底失去意识前我听到熟悉的声音。
是宋钰。
全A市都知道不能惹的天才疯子。
再次醒来时药劲已经过了。
“你当年打阿钰的那一巴掌，可真是好疼呢。”宋钰拉着我的手放到自己脸上，像阴湿的蛇。
“好不容易才找到姐姐我还救了你，应该怎么报答我呢？”他直勾勾看着我。
我紧张得连指尖都紧绷起来。
宋钰是只疯狗是我十年前就知道的事，我躲了他十年。
但现在，唯一能帮我的只有他。
我僵硬着把手捧住他的脸，呼吸交织，就在快碰上他的唇时，我被宋钰轻轻推开。
他的眸光危险，像盯着猎物，轻笑一声。
“现在就算了，我不想做强迫姐姐的事，我要你心甘情愿。”
回到程语棠家的时候已经是正午。
手机上一连串未接电话，不好的预感在我心头升起。
“月月！你抓紧回来吧！你在外面的官司都让人通知到家里了，你奶奶被吓得不清，身体垮了，人快要不行了。”
村长的声音传来。
我的脑子一片混乱，喉头梗塞，连泪都要流不出来。
他们帮我把奶奶送到医院，费用也是村里的人给我凑出来的。
我终于忍不住去求沈柏渊借我钱。
明明我刚才听到家里的保姆还在讨论他在拍卖会上为程语棠点天灯，一千万买了条项链。
现在他还在和我装穷。
“我债都还没还完哪来的钱？你自己想办法吧。”
落地窗外程语棠搂着沈柏渊的脖子，不停凑到他身边。
“阿渊哥怎么和我在一起还一直看手机满脸心事啊？”
“是不是在心里有人了连我这个妹妹都不顾了？”
沈柏渊紧皱的眉头松开，轻轻刮了刮程语棠的鼻子，刻意忽视掉快要抓不住什么的恐慌感。
“怎么会有人比你重要。”
电话又急促的响了起来。
“叔，我马上就能把住院钱汇过来了……”我的喉头酸痛，强忍哽咽。
那端是一片寂静的沉默。
“你奶奶她不在了，抓紧回来办后事吧。”
我失去了所有力气，大脑一片空白，连眼泪也落不下来。
握着手机，呆呆地站在原地，整个世界的声音都消失了。
没有眼泪，没有哭喊，只是无尽的空白和冰冷，从脚底蔓延至全身。
我最后的亲人，因为我而死了。
而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我转身，如同行尸走肉般从别墅的后门离开。
阳光刺眼，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昨天刚见面那人被我熟背于心又一直没拨打过的号码终于拨出。
我的声音颤抖着：“帮帮我，求你了。”
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冰冷的手指突然从后面捂住我的眼。
“姐姐，你早该来求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