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5“看来，你们还记得。”
“林晚！
你胡说八道什么！”
林溪的声音又尖又利，“当年是我！
上美院的是我！
拿500强offer的也是我！”
“你少在这里疯言疯语！”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实在对不住！
我来晚了！”
我的辩护律师夏琳终于赶到了。
她身后还跟着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
夏琳挤上前，将一份文件递上来。
“我是林晚的代理律师夏琳，我申请证人出庭。”
法官皱着眉，好半晌，才点了点头。
那个戴眼镜的男人走了上来，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林溪，眼里全是困惑。
夏琳介绍道：“这是美院招生办的刘老师。”
“刘老师，当年来参加专业考试的人，您能认出来的对不对？！”
刘老师目光在我和林溪之间来回扫视。
“当年的事，我到现在还印象很深，那孩子非常有天赋。”
他顿了顿，“做设计的孩子，因为常年画画、做手工，指关节比别的孩子要粗一些，指腹上也有一层茧。”
“这茧的厚度也有学问，太厚了做不了精细的活，太薄了也受不了磨砺。”
他转向法官：“能不能让我看看两位姑娘的手？”
人群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我们身上。
林溪下意识地想把手藏到身后，却被陈子轩一把抓住。
“让她看！
身正不怕影子斜！”
两名警察把我拽起来，另一个则抓住了林溪的手，我们俩的手被并排摊在众人面前。
刘老师戴上眼镜，凑上前，仔细地看着。
先是林溪的手，白皙修长，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像养在温室里的花。
然后是我的手。
粗糙黝黑，指关节突出，指腹上全是细细密密的薄茧，还有几道没愈合的口子。
刘老师的眉头越皱越紧。
他抬起头，茫然地看着法官，又看了看我那满脸惊恐的父母。
“搞错了吧？”
他指着林溪，“这双手，根本没摸过画笔，更别说做模型了。
这……”他指向我。
“这双手，才对得上。”
法庭现场一片哗然。
我看着他们形色各异的表情，突然很想笑。
十年了。
被偷走的人生，终于要被看见了吗？
对方的律师立刻站了出来，大声反驳：“荒谬！
仅凭一双手，就能断定身份？
这只是刘老师的一面之词，根本不足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