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宫人纷纷下跪拜伏：「参见皇上！」
我看清搂我的人是萧闻雪后，立刻拼命挣扎。
他紧紧束缚住我，桃花眸仿佛掺满碎冰渣的寒潭，十分寒厉。
「萧乾渊这般虐待你，你不会反抗吗？」
我嘴硬道：「与你无关！」
萧闻雪是我苦难的源头。
香芸假扮我后爬床后，他当众羞辱我，展示我的私密衣物，嬉皮笑脸地开玩笑。
「嫂子，你好香。」
「嫂子嫁给朕好不好？」
「古有武媚娘从寺庙还俗，嫁给夫君的儿子，你今日嫁给朕，不失为美事一桩。」
……
那些伤风败俗的浑话，让我名声尽毁。
「放我下去！」我用力捶他。
他邪气一笑：「对他像小绵羊，对我像小野猫？你就仗着朕宠你。」
「放下她。」萧乾渊威严的声音自人群外响起。
宫人向两侧退下，让出一条烛影绰绰的阔道。
萧乾渊自尽头仗剑而来，眼神浸满狠意，再次重复：「放下叶泠露。」
萧闻雪将我搂得更紧，笑问：「既然皇兄不稀罕她，为何不把她让给朕，朕对她……可是食髓知味啊。」
「够了！」萧乾渊目眦尽裂，恨声低吼：「老三，她是我的妻，你不能肖想她。」
萧闻雪挑衅道：「如果我偏要肖想她、占有她、娶她做皇后呢？」
铮然一声厉响，剑锋挑起回雪流风。
萧乾渊将剑抵在萧闻雪颈边，冷声道：「杀无赦。」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锦衣卫全部出动，禁军围住皇城，房檐上架起弓箭瞄准萧乾渊。
萧乾渊镇定自若，幽黑凤眸里倒映长剑寒光：「我再说一遍，放下叶泠露，否则我让你血溅三尺。」
萧闻雪也面不改色，抱着我淡笑道：「皇兄这就等不及篡位了吗？
朕承认，朕这个皇位是捡了你的大漏，但好歹，朕已经是上了诏书的正经皇帝，不是你想杀就能杀的。」
我心脏怦怦狂跳，紧张得手脚发麻。
萧乾渊现在剑指萧闻雪，看似是怒发冲冠为红颜，为了夺取我而失态。
其实他跟萧闻雪有更深的矛盾——皇位。
萧乾渊才是帝国培养了二十余年的正统继承人，登基者应该是他。
正因为他险些为国丧命，在战场上失踪，萧闻雪才取代了他，成为九五至尊。
换做谁都不会甘心。
更何况萧乾渊心怀大志，不愿屈居人下，他和萧闻雪之间必然发生夺权斗争。
萧闻雪问：「皇兄确定现在就要和朕斗吗？朕有十万禁军，皇兄呢？
就算郭姝姝父亲调二十万西北军帮你，至少也需要花费半个月吧？」萧乾渊确实冲动了。
今晚绝对不是他动手的好时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香芸跌跌撞撞地跑来：「不好了！郭姝姝小姐被毒蛇咬了！太医说必须用一味千年雪莲入药。」
萧闻雪冷笑一声：「千年雪莲，国库里正好有一朵，皇兄是想打两年仗，坐稳江山后夺走，还是想趁郭姝姝还没死，跪下来，求朕赏你？」
萧乾渊目光一凛，握剑的手青筋暴起。
半空中立即传来搭箭引弓的弦颤声。
「不要。」我紧张地揪住萧闻雪的龙袍：「别……别伤害萧乾渊。」
萧闻雪温柔一笑，拂去我眼角的泪。
「好，朕听你的，不杀萧闻雪，也不逼他折腰求朕，朕只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