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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准时来到直播间。
赵主管站在一旁警告我：
“待会儿机灵点，顾小姐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能不能保住工作，就看你自己的表现了。”
顾漫漫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刷着手机，韩辰坐在她旁边给她喂橘子。
看到我进来，顾漫漫抬眼，
“哟，你来了？准备好怎么求我原谅了吗？”
部门的同事连忙递给我一张流程卡，上面已经写好了道歉的说辞。
我垂下眼，一言不发地接过来。
姜辰以为我服软了，神色稍缓。
他走上前，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千语，我知道你委屈。”
“但没办法，漫漫的父亲是咱们集团中国区的总裁。”
“你先忍一忍，等风头过去，我一定补偿你。”
呵，补偿？
拿我的尊严去做人情，倒是好打算。
“直播要开始了，各单位准备。”
导演的声音透过对讲机传来。
现场所有的摄像机都对准了我。
屏幕上，无数的弹幕开始滚动。
“恶毒女终于出来了！准备接受审判吧！”
“就是她态度恶劣，还死不承认产品有问题。”
“这种人就该滚出社会，滚出地球！”
顾漫漫对着镜头，换上了一副受害者的可怜模样。
“各位宝宝，今天我不是为了自己，我是为了所有消费者讨一个公道。”
“这家公司，就是这样对待它们的上帝的！”
她说完，把矛头直直地指向我。
“现在，就让他们付出代价。”
姜辰立刻在旁边催促我。
“快，按照稿子念，态度要诚恳。”
我没有动。
顾漫漫皱起眉，显然对我的沉默感到不满。
“怎么，哑巴了？”
她起身走到我面前。
“还是说你也觉得，光是口头道歉一点诚意也没有。”
“道歉嘛，跪下才有诚意，对吧？”
全场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我。
姜辰的脸色也变了，他想说什么，但被顾漫漫瞪了回去。
直播间的弹幕在这一刻彻底引爆。
“跪下！跪下！跪下！”
“对，就让她跪下道歉！”
“支持支持支持！”
我没有去看顾漫漫，也没有去看姜辰。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我平静地拿出手机。
顾漫漫愣了一下，随即嗤笑出声。
“怎么？想打电话找救兵？”
“我告诉你，今天谁来都没用！天王老子来了你也得给我跪！”
姜辰的脸色铁青，他压低声音呵斥我。
“林千语！你闹够了没有！想被开除是不是？”
我对他们的声音充耳不闻，按下了拨号键。
并顺手点开了免提。
“嘟……嘟……”
安静的直播间里，电话接通的等待音被无限放大。
弹幕上充满了嘲讽和不解。
“她在干嘛？”
“笑死，不会是打给爸妈哭诉吧？巨婴一个。”
“拖延时间罢了，待会儿还不是要跪。”
顾漫漫抱着手臂看着我。
很快，电话被接通了。
“千千，怎么这个时间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我正在开全球董事会。”
我淡淡地开口。
“爸，抱歉打扰您。”
“我就是想问一下，您什么时候在中国区又任命了一个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