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只是现在,事关名节,我也实在没办法隐瞒下去了。”
“这帕子,确是那次世子遗落,并没有什么野男人。”
她抬起眼,眼神哀婉却透着股认命的平静:“世子不必放在心上,我亦不会痴缠。那日只是意外,我心中并无怨怼。”
“我这身子,自己清楚,不知还能熬几日,只求个清净罢了。”
“我与世子,本就没什么以后,一个将死之人,还追求什么呢?”
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将一个忍辱负重、顾全大局却又心灰意冷的正室形象刻画得淋漓尽致。
沈霜辞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
——她演得真好啊。
谢知安闻言,脸色变幻不定,那晚的模糊记忆被勾起,再看沈霜辞此刻苍白脆弱、仿佛随时会香消玉殒的模样,愧疚与怜悯涌上心头。
他脱口而出:“胡说什么!年纪轻轻,何至于此!我明日亲自去太医院请太医来为你诊治!”
蒋明月脸色霎时惨白如纸,嘴唇翕动着,想尖叫说沈霜辞是在做戏,她根本没事。
可话到嘴边,看着谢知安面上的维护,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她明白,这一局,她输得一败涂地,若再纠缠,只会让谢知安更加厌弃。
电光石火间,蒋明月猛地跪倒在地,声音哽咽带着悔恨:“姐姐,是妹妹糊涂,听信了小人谗言,惊扰了姐姐养病!一切都是妹妹的错,请姐姐责罚!”
她厉声呵斥还想辩解的吴嬷嬷,“闭嘴!你这老货,还敢搬弄是非!”
沈霜辞剧烈地咳嗽起来,摆摆手,气息微弱:“都走吧,我累了……”
谢知安心情复杂,看着跪地的蒋明月和咳嗽不止的沈霜辞,烦躁地一挥袖,带着众人离去。
屋内终于恢复寂静。
沈霜辞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效果不错。
这送上门的生辰大戏,唱得她很满意。
她吩咐甘棠备水沐浴,洗去这一夜的晦气。
待她从屏风后裹着寝衣出来,湿发滴着水珠,却猛地发现,窗前不知何时竟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正是许久未见的谢玄桓。
他穿着一身玄色劲装,风尘仆仆,肩头还带着未化的雪屑,显然是刚回府便直奔而来。
烛光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一双深邃的眸子正牢牢锁住她,里面翻涌着压抑的风暴。
他意味不明地低笑一声,嗓音带着长途跋涉后的沙哑:“看来,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倒是半点不曾寂寞。”
那目光极具穿透力,带着审视,带着要把人吞吃入腹的侵略性。
沈霜辞心里暗暗叫苦。
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这时候回来。
正斟酌着如何应对,谢玄桓却已一步踏前,不由分说地将她拦腰抱起,近乎粗暴地掷于锦被之上。
沉重的身躯随之覆下,带着屋外的寒意与风尘。
甘棠听见动静,不敢再进来,咬咬牙出去守着门。
她心里忍不住想,三爷越发放肆了。
幸亏姑娘今日早有准备,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谢玄桓比往日更急躁粗暴。
沈霜辞被他禁锢在身下,挣扎不得,忍不住伸手推拒他硬实的胸膛,却被他轻而易举地攥住手腕,牢牢按在头顶。
“你疯了!”沈霜辞被他带着怒意的啃咬激得恼羞成怒,屈膝欲顶,却被他结实的腿压制得动弹不得。
“你最好——”谢玄桓冷笑,气息灼热地喷在她耳畔,声音压抑着翻涌的怒意,“方才那些话,只是权宜之计。若让我查实,你真与他有了肌肤之亲,你看我如何跟你算这笔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