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夜渐深，月光铺洒一地。
沈星怀带着严宛霜回到家中，他柔声道：
「阿锦，今天感觉怎么样？」
他边说，边打开冰箱拿出牛奶。
「挺好的。」
我含着笑，空洞的眼睛却直直看着两人。
严宛霜在他唇角引下一吻，便进入房间。
而沈星怀则熟练的朝着杯子里加入安眠药。
「那就好。」
「喝了牛奶就睡觉，好不好？」
还没等我回答，严宛霜就从房间出来。
她穿着一套性感的兔子服装，沈星怀只是看了一眼，眸色便幽深起来。
他喉头上下滚动，眼底的欲色，是还未眼盲的我曾经最为熟悉的。
沈星怀把牛奶递过来，声音沙哑，
「喝牛奶吧，阿锦。」
我接过牛奶，平静道，
「我想回房间喝。」
沈星怀体贴的带着我进入房间，我又道，
「我把小毯子落在客厅了，给我拿一下好不好？」
沈星怀揉了揉我的发丝，
「小糊涂鬼，我给你拿，你要乖乖喝牛奶。」
我点了点头，等他的脚步声愈来愈远，便迅速跑到卫生间，把牛奶倒了。
沈星怀看到干净的杯子，挑了挑眉。
「很乖。」
他把我扶到床上，把被子和小毯子相继盖上，
「我要去处理点工作，你先睡，好不好？」
我说，「好。」
几分钟后，隔壁房间响起了一些不堪入耳的声音。
这些就是我吃了安眠药后听不到的东西。
我闭着眼，眼睛涩痛炸开。
忽然，开门声响了起来。
两人竟然来到了门外。
沈星怀小心翼翼地喊了我几声，没得到我的回应，并大着胆子把严宛霜带到房间里，放肆的亲热起来。
卧室里巨大的换衣镜前，沈星怀揽着她亲吻。
而镜子上方还挂着我和沈星怀的婚纱照。
严宛霜咬了咬他的耳垂，问他，
「在最爱的妻子面前和我做这种事，是不是很刺激」
我手指狠狠蜷在一起，在黑暗中缓缓睁开眼。
刚好看到沈星怀脸上带着一丝隐秘欲望得到满足的快感。
他冷声呵斥：「闭嘴。」
可落在她唇上的吻，又凶狠又急促。
辗转不断，难舍难分。
严宛霜媚眼如丝，「可我觉得好刺激呀，哥哥。」
我看着沈星怀，不禁想到从认识到现在，他都是极爱自身形象的。
因为他说过，只要在我面前。
他就一定要干干净净，以最好的形象面对我。
就像现在，尽管做着这样肮脏的事情，他仍旧衣冠楚楚。
我忽然轻笑出声，说了一句：
「是吗？我也觉得好刺激。」
沈星怀的手颤抖了下，他猛地回头，脸上血色尽褪，
「阿锦，你……」
他好似如梦初醒般，将严宛霜推开。
严宛霜一时不察，直接摔倒在地，她眼眶瞬间湿润，哽咽道，「星怀……」
沈星怀却没看她一眼，只是上前几步，走到我面前时，又突然停住。
好像是发现自己身上的窘迫，怔怔道，
「阿锦，你什么时候——」
我轻轻嗤笑一声，打断他的话。
房间内的气味实在太难闻，这样下三滥的场景也让我觉得窒息。
我直接起身，径自离开。
「阿锦，别走！」
沈星怀上前想要挽留我，却被我狠狠关上的门拦住。
离开的时候下起了雨。
春末的细雨飘落在脸上，冰冷又锐痛。
寒意自心底层层翻涌。
我忽然觉得失了全身的力气，蹲在路边泣不成声。
太久了。
我们在一起太久了。
久得像是，他原本就应该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
泥泞不堪时，他守在我身旁，庄严肃穆的发誓，会一辈子对我好。
会照顾我一辈子，做我永远的眼睛。
时过境迁。
他仍说着爱我的话，却和别人辗转承欢。
身后传来脚步声，我回过头。
沈星怀已经将衣服整理好，给我撑着一把伞，柔声道：
「阿锦，你身体不好，不要淋雨。」
「和我回去吧，我们再坐下来聊聊。」
说着，他就过去拉我，被我一把甩开。
我崩溃质问他，
「为什么？」
「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沈星怀声音沙哑，面露痛色。
「阿锦，你相信我，我依然爱你，只爱你。」
「你能够看得见了，我真的很高兴，比谁都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