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太后装乖,权臣他先破防了


宫灯,初上。

麟德殿金碧辉煌,阶下群臣觥筹交错。

忽然间黄门通传。

“太后、陛下至——”

霎时玉盏轻叩案声此起彼伏,朱紫袍服如潮水般趋拜于地。

殿内回荡着呼声,“恭迎太后千岁,恭祝陛下万安。”

林槿禾一身绛红宫袍,牵着身玄色冕服的元翊走上玉阶。

待林槿禾将人安置到龙椅上后,林槿禾这才坐到旁边的御座。

“众卿平身。”

声如碎玉落冰盘,众人也依言纷纷起身。

“柔然鼠辈骚扰北境多年,得韩将军一战,挫败柔然,为北魏南下解决后顾之忧。”

林槿禾指尖轻叩扶手,眸光扫过下首神色各异的群臣,

“此等开疆之功,当配享太庙,擢升为柱国将军,敕封镇国侯。”

此言既出,别说各位大臣都窃窃私语,就连席间崔植执杯的手倏然收紧,韩茂而今如此高升,只怕会在朝中惹人眼红。

“臣叩谢太后君恩。”

韩茂掀袍,跪拜谢恩。

“开宴吧。”

随着一声令下,急促的羯鼓声响起,赤足舞姬从殿顶翩然落下,红裙飞旋,金铃随着急促的琵琶声清脆作响。

领舞的女子反身折腰,衔住酒杯,满座喝彩震耳欲聋。

韩茂案前敬酒的人络绎不绝,酒樽映出形色各异人谄媚的笑脸。

崔植并未上前敬酒,只是远远望着他与周遭的人交谈奉承。

林槿禾虽说最近害喜不严重,但看着这些山珍海味也实在没什么胃口,只能干巴巴地喝着清茶。

见林槿禾几乎没动筷子,小皇帝放下自己的玉箸,蹬着锦缎小靴跑到她身边。

他踮起脚,用还不太稳当的手夹起一块糖醋鱼,小心翼翼地放进林槿禾碗里。

“母后尝尝这个。”

他仰起脸,眼睛亮晶晶的,

“儿臣特意让御膳房照您喜欢的口味做的,糖醋汁里加了桂花蜜。”

林槿禾看着碗里金黄油亮的鱼肉,上面还挂着琥珀色的糖丝。

“陛下有心了。”

她眼角藏着笑意,将鱼肉送入口中。

酸甜适中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她伸手揉了揉小皇帝柔软的发顶,孩子发间还带着淡淡的乳香。

这下轮到下首的两个人看不过眼了。

元穆突然将酒盏重重按在案上,酒液泼出半盏,浸湿了袖口。

邻席的崔植也不好过,一双丹凤眼直勾勾地盯着她那过于明媚的笑。

元穆双手执杯起身,目光灼灼地望向林槿禾。

他可不愿意让元翊那个小屁孩儿在林槿禾面前赚尽风头。

于是,元穆起身拱手。

“舅母,我府上新得了一只金丝雀,毛色鲜亮,鸣声婉转,想着舅母在宫中烦闷,明日便命人送来给舅母解闷可好?”

林槿禾接过青书递来的素白锦帕,轻轻拭了拭唇角。

“魏王有心了。”她语气淡淡,“只是近来哀家喜静,鸟雀聒噪,还是留在你府上养着吧。”

元穆刚还亮晶晶的眸子闻言一下暗淡,单薄的唇紧抿。

崔植见元穆讨好不成,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而后似早有准备地起身拱手。

“太后,臣近日偶得一件奇物,特来献上。”

他拍了拍手,两名侍卫吃力地抬着一个青瓷大缸进来。

缸中清水荡漾,一只足有半人长的巨龟缓缓游动。

最引人注目的是龟背上天然形成的纹路,竟似“圣母临朝,永昌帝业”八个古篆。

殿中顿时响起一片低呼。

几位老臣交头接耳,眼中满是惊诧。

林槿禾微微倾身,手指不时捏了捏手心。

她自是不会相信什么天降祥瑞的鬼话,但崔植此番作为实在有些僭越。

“这……”她顿了顿,声音不疾不徐,“倒是件稀罕物,谢卿有心了。”

目光在龟背纹路上停留片刻,又淡淡扫过元穆紧绷的下颌。

元穆憎恶地望了一旁沾沾自喜的崔植,碧色眸子闪过偏执。

韩茂刚打了胜仗,崔植又献上个彰显天意的神龟,这无一不是在告诉众人,林槿禾掌权是天命所归。

元穆笑不达眼底问道,“就是不知道谢大人这神龟是从哪里所得啊?”

“禀王爷,是臣前些日子在一官员府邸湖底中发现的,那湖正巧连接着京中护城河,当时臣只是想查抄那官员家产,派人潜入水底看是否有赃款藏于其中,就发现了这神龟,于是趁着韩将军班师回朝之际献上,以求让太后一悦。”

回答得滴水不漏,就连本意想要找茬的元穆愣是挑不出一点破绽.

林槿禾却无悲无喜,语气淡然。

“神物终究要归于天地,谢卿明日便将这龟放归护城河吧。”

崔植立即跪地行礼。

“太后仁德,实乃北魏之福。”

满朝文武也随之跪拜,此起彼伏的颂扬声在殿中回荡。

夜色渐深,重华宫内烛火摇曳。韩茂身着深色官袍立于殿中,腰间玉带映着微光。

林槿禾示意他入座。

“这些年边关安稳,多亏韩将军浴血奋战,多年不见,韩将军与从前可谓是大不相同了。”

韩茂坐下时,捋了捋发皱的袖口,“太后缪赞了。”

茶盏轻碰桌案,林槿禾低声道,“韩纾的事,是哀家多虑了,哀家欠你句抱歉。”

“太后而今身处其位,臣知道很多事情必须要以北魏利益为先。”

他顿了顿,想到那古灵精怪的丫头,嘴角就不自觉扯出个笑,“再者韩纾也毕竟老大不小了,也要在京中待着相看人家了。”

“你有心许配,也要看韩纾是否有心嫁啊?”

一句玩笑话将气氛不免牵动了欢快些。

“臣想向太后讨个恩典。”韩茂不禁压低了声音,“崔植……”

话题转到崔植时,殿内空气不免凝滞。

林槿禾掀起眼皮,眼底是满满的冷意。

“你知道的,崔植对哀家掣肘颇多,他不死,哀家寝食难安。”

韩茂没有急着开口接话,盯着林槿禾面前那杯氤氲热气的茶。

“臣并非是要质疑太后的决议,”

他闭了闭眼后最终还是开了口,声音干涩,

“只是臣希望收拢一下崔植的遗骸,将他葬回崔氏祖坟。。”

林槿禾自然知晓韩茂是想给这位曾经的主子一个体面,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颔首。

“你看着办吧。”

韩茂听林槿禾松口,忙起身拱手作揖,“臣多谢太后恩典。”

“你信中所言的朝中内奸之事,哀家让人私下探查许久,亦是没什么线索,你而今回京,此事就交由你全权查办。”

林槿禾目似寒星,定而不移。

“臣定不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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