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像两个圆盘上多了几根带子,布料柔软而有弹性。
江野从没见过这样的衣服。
“找到了吗?”
江野下意识回头,摇头:“还没。”
许惟清目光扫过他手里的内衣,淡定移开:“我好像记错了,可能在那几本书下面,你再找找。”
她表情似乎有些奇怪,江野迷迷糊糊觉察到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具体哪儿不对。
他连普通女人的小衣都没见过,更何况是这种国外才流行的文胸样式。
“哦......”
想要把衣服塞回去,在看到配套的内裤时,江野眼睛一下瞪大,迷糊的脑袋瞬间清醒。
“怎么了?”
“没,没什么......”
江野双手发烫,糖果然压在书下面。
低头走向她。
“是这个吗?”
“嗯。”
许惟清点头,手划过他冒汗的掌心。
江野余光看见她将糖果包装纸打开,塞到唇里。
“你要不尝尝?”
“嗯?”
江野下意识抬头,一张大红脸暴露无疑。
许惟清的声音带着笑意:“你不喜欢吃糖吗?”
她没有计较方才的乌龙,因为嘴巴含着东西,声音含糊,却莫名有些可爱。
江野紧紧攥着手里剩下的糖:“喜,喜欢。”
许惟清笑道:“再用力就要化了。”
她笑得很温柔,江野看着自己手被她拉过去,接着把自己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接着从里面拿出一颗糖拆开包装纸。
“你可以弯一下腰吗?”
“嗯。”
江野感觉自己好像病了,脑子晕晕乎乎像踩在棉花上,不由自主遵循她的指令。
她的手指白皙而修长,却因为上午的劳作起了好些个水泡,突兀无比,那颗奶糖被她夹在拇指和食指间递到过来。
“尝尝是不是很甜。”
换作平日,江野肯定要拒绝。
他的年纪在村里已经是可以结婚生子的程度,再迟钝也知道此刻他们的动作有多暧昧。
但他现在已经半丢了魂,鬼使神差低头去咬,嘴唇与那细白的手指短暂接触又分离,甚至不自觉舔了下。
“甜吗?”
她说着舔了舔自己嘴里的,看得江野心砰砰直跳:“甜......”
许惟清没有继续逗他:“江野,我问你点事儿......”
“你说......”
“我想知道你的事。”
“我?”
他的耳朵好像出了问题,不然也不会频频听错话。
江野恍惚间想着自己明天得去找趟老张。
还有,他可能还有别的毛病。
——他感觉自己要呼吸不过来了。
“嗯,”许惟清看着他傻愣愣的模样,嘴角挂着浅淡的笑,“我想知道关于你的所有事。你的父母、家人、朋友,还有你是怎么一个人把自己养大的。”
这些足够她推断出村里的大致情况。
江野却结巴起来:“为,为什么?”
许惟清回答:“因为,我觉得我们是朋友,你是我在这儿交到的第一个朋友,我想了解你,可以吗?”
她眼里满是期待,没有人能拒绝这样一双眼睛。
江野亦然。
很快,他就把自己的老底透完了。
父母都是军人,双双牺牲在边防战争中。家里亲戚就剩个嫁到县城的姑姑,平时联系不多。他和村里老木匠学了手艺,多年来在父母战友和村民帮扶下长大,人缘极佳。
许惟清听完更确信自己没找错人。
“你真厉害,一个人也能把日子过得这么好。”
江野脸上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红晕隐隐有复燃的趋势:“没,没有......”
“你很紧张吗?”
“什么?”
“你说话一直在结巴。”
小心思被人当场拆穿,江野狐疑她是不是看出了什么,猛地从凳子上站起:“太晚了,我先回去了。”
他走出几步又折返回来:“这几天你不用去上工,我和林叔说过了,你那份活儿我帮你干,你先把身体养好。”
许惟清不会和自己身体过不去,看着他眼神带着感激:“谢谢。”
是夜,洗漱完许惟清晚上睡得踏实不少,但后半夜还是做起了噩梦。
梦里耳旁一直萦绕着母亲舒曼哭泣的声音。
许家出事,舒曼将责任全部揽在自己身上,自责不已。
“都是妈妈的错,是妈妈害了你和你爸。”
“惟清,听话,只有这样你才能安全。”
“好好活下去,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惟清......”
与此同时,江野同样难以入眠,幻梦深陷。
梦里的他躺在浴桶里,身上挠心似的痒。
此时,一双细白柔荑从身后探过来,温柔又湿润。
江野低头,极致的肤色差刺激着他的大脑,身体愈发痒。
他不自觉仰头,胸膛起伏不定。
那细白的手在他身上肆意妄为,江野想要抬手阻止,奈何全身发软使不上力气。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下腹,只不住低喘。
今天怎么一点风也没有......
理智攀扯着大脑,眼看那双手越来越放肆。
江野忍无可忍,倏地摁住她的手。
“别动!”
如他所愿,那双手再没动作。可身体的痒意并未消解,反而愈演愈烈。
细白的手带着凉意,他本能靠近,用脸蹭了蹭,随之与其十指交缠。
另一只手无师自通。
良久,大脑空白一片。
江野抬头望着头顶的瓦片,失魂落魄,抬起她的手背放到唇边。
差一点儿就吻到。
“江野。”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江野瞬间惊醒,回眸落入一双清冷的眼睛。
月亮瞬间从窗外倾泻而下,他心底的龌龊无所遁形。
江野猛地从床上惊醒。
半晌,他掀起被子往下看了眼,脸缓慢涨红,神色有片刻的茫然。
这是......
“啪——”
忍不住自扇了一巴掌。
他慌乱从床上爬起跑向水缸,一瓢水从头浇下。
浇灭的是身体的燥热,浇不灭的却是心底的欲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