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拥兵三十万,我东北军誓死抗战!


巡逻的东北军宪兵队走过,看见车牌,立刻停下脚步,齐刷刷地敬礼,眼神中充满敬畏。

汽车驶过气派的“吉顺丝房”百货公司,橱窗里陈列着呢料、皮鞋和进口的双妹牌雪花膏,穿着体面的顾客进进出出。

于凤至轻声介绍着:“你看,那边新开了一家洋行,据说能买到巴黎的香水。旁边那家钟表店,你以前常去淘换新式怀表的……”

张汉卿默默看着,超忆症带来的庞杂记忆与现实景象重叠。

这就是1929年的奉天,充满活力与混乱,传统与现代交织,是他的战场,也是他的人民生活的地方。

在“鹿鸣春”饭庄,老板亲自迎出来,脸上笑开了花,一口一个“少帅您可有些日子没来了!夫人好!雅间早就备好了!”。

饭菜是地道的东北风味:酸菜白肉血肠酸爽开胃,锅包肉酸甜酥脆,红烧海参软糯弹牙。

于凤至细心地为他布菜,调侃道:“看来这工作虽忙,胃口倒还没丢。多吃点,看你最近清减了不少。”

席间,她并不谈军政要事,只聊些家常,帅府的琐事,哪位姨太太做了新衣,哪个副官家生了孩子,仿佛只是一对寻常夫妻出来打牙祭。

张汉卿配合着,暂时将关东军、兵工厂、根据地那些沉重的话题抛在脑后,味蕾和神经都得到了短暂的放松。

下午,两人看完电影回程时,天色已近黄昏。

张汉卿的心情难得的宁静,甚至带着一丝久违的惬意。

这是他穿越后的首次体会。

然而,就在汽车拐过一个路口,接近帅府时,这片刻的宁静被猛地击碎。

一队鬼子关东军宪兵,约莫六七人,穿着土黄色军装,戴着白袖套,扛着上了刺刀的三八大盖,正趾高气扬地走在马路中央。

他们显然刚喝完酒,步履踉跄,大声用日语喧哗着,丝毫不顾周围行人惊恐避让的目光。

带队的一个曹长甚至蛮横地推搡了一个躲闪不及的黄包车夫,引来一阵粗野的狂笑。

他们的跋扈,与周围中国百姓敢怒不敢言的压抑,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这片土地,仿佛不是华夏的奉天,而是他们可以随意撒野的“满洲”。

汽车被迫减速。

张汉卿脸上的惬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眼神骤然变得冰冷锐利,方才那点暖意被现实刺骨的寒风吹得一丝不剩。

于凤至敏锐地察觉到他气场的变化,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这些东洋人……近来是越发嚣张了。”

张汉卿没有回答,只是死死地盯着窗外那队耀武扬威的鬼子宪兵,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暮色里。

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但于凤至知道,他绝不是在休息。

那个一刻不敢松懈的东北统帅,又回来了。而且,他心中的那团火,烧得比之前更旺、更烈了。

短暂的放松是为了更好的绷紧。九一八的阴影,从未真正远离。

他所有的筹划,所有的努力,不就是为了让这片土地和人民,不再忍受这样的屈辱吗?

回到帅府办公室的他,很快进入工作状态。

虽然东北人都睡得早,但他加班到晚上九点是常有的事。唯一不太适应的,就是早晨天亮得太早。

这还只是冬日的情形。在原主的记忆里,若是到了夏季,凌晨四点不起床,太阳就要晒屁股了。

以前总听说新疆人晚上12点睡不算熬夜,东北人早上5点起床不算早起。现在亲身经历,终于对祖国的地大物博有了更深刻认识。

时间在忙碌中悄然流逝。

二月一日。

岁暮天寒,奉天城的年味儿却一日浓过一日。

街巷两旁,不少商户人家早早挂起了红灯笼,贴上了寓意吉祥的楹联剪纸上,白雪映着点点鲜红,透出一种与严寒抗争的、倔强的热闹。

这股热闹也漫进了帅府。

前来呈送年敬、拜谒问候的各方人物络绎不绝,厅堂里时常堆着裹了红纸的礼盒。

几位跟着老帅打江山的老部下言语间更是热络,不止一人笑着探问:“少帅,今年府上的年夜宴,定在几时啊?弟兄们可就盼着这口团圆酒呢!”

按照奉系往年的规矩,春节前后,帅府必设家宴,款待麾下文武,既是酬劳一年辛劳,也是在推杯换盏间维系着那张无形而重要的人情网络。

如今老帅故去,这场宴席的意义更为微妙——它是新主巩固地位、辨识亲疏的场合,也是众人观察这位年轻统帅气度与手腕的窗口。

张汉卿对此类交际没什么兴趣,但他深知“入乡随俗”之理,在根基未稳之时,更不宜特立独行,给人以疏远旧部的口实。

他吩咐下去,一切依往年旧例筹备,正好借此机会,细细观察麾下这些将领高层。

这一整天,他几乎全埋首于公务。

上午接连见了数拨人,力推整合本溪湖煤铁公司之事,以确保兵工厂的焦炭命脉握于己手。

又与达利安机械制锁厂敲定了技术合作,意在引进精密齿轮加工技艺,为更复杂的武器制造铺路。

下午翻阅兵工厂库存账目时,他的眉头越锁越紧。

库房回报显示,各类原材料堆积如山,竟足够维持当前生产规模三四年之久!而采购部门却仍在按旧例不断下单。

一股无名火骤然窜起,他当即下令:立刻建立分级仓储与预警制度,所有非紧急、非核心军工的原料采购立时冻结!

必须将每一分铜板都用在刀刃上,绝容不得这般浪费!

晚间,他本想暂歇片刻,跟于凤至安静共用晚餐。不料筷子刚拿起,机要秘书便送来了金陵方面的电报。

于凤至见他览电后嘴角泛起一丝冷嘲,便轻声问:“那边又有什么新主张?”

“咱们的常总司令,”张汉卿将电报随意搁在桌上,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又生新花样。建议我将奉天省改作‘辽宁省’,奉天市改为‘沈阳市’,美其名曰‘革除旧弊,彰显新时代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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