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隆奢品汇？”林薇眼睛一下子亮了，下意识喊出声，又赶紧压低声音，“就是那个只进国际大牌、柳家之前托关系都进不去的奢品百货？苏姐，这可是最好的高端渠道啊！进去了就能和香奈儿、祖马龙这些牌子并排，销量肯定能再涨一大截！”

苏妧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抬眼看向墨凛辰，语气依旧平静：“墨总怎么突然想起帮我打通这个渠道？”

她清晰地听到了他没说出口的心思：上次她被柳家打压，进不了商场，肯定心里不舒服。恒隆奢品汇比普通商场高端多了，帮她打通这个渠道，既能让她的品牌上一个台阶，也能让她知道，我还是能帮到她的——她之前退礼服、对我冷淡，大概是气我之前帮柳清清，现在给她实实在在的好处，她应该会消气。

而且，她的工作室做得再好，也需要高端渠道撑场面。这个渠道能让她少走很多弯路，她没理由拒绝。

苏妧心里冷笑——他还是这么自我中心，以为用“打通渠道”这种方式，就能让她领情，就能让她忘记以前的事？他从来没问过她需要什么，只是把自己认为“好”的东西强加给她，就像前世，他觉得柳清清需要照顾，就理所当然地让她受委屈。

“谢谢墨总的好意。”苏妧放下细则单，身体微微前倾，眼神坚定，没有丝毫犹豫，“但不用了——涅槃有自己的渠道规划，暂时不需要进恒隆奢品汇。”

“你说什么？”墨凛辰愣了一下，像是没听清，眉头瞬间皱紧，语气带上了点不易察觉的急躁，“你知道恒隆奢品汇的门槛有多高吗？多少品牌挤破头都进不去，我帮你打通了关系，你为什么拒绝？”

“因为我不想走别人铺好的路。”苏妧迎上他的目光，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涅槃从成立到现在，靠的是线上运营和快闪店，靠的是用户的口碑，不是靠谁的关系。现在我们在准备巴黎调香大赛，等大赛有了结果，就算不用墨总的关系，我也能靠作品敲开任何高端渠道的门——而且是凭我自己的实力，不是靠‘墨凛辰的前妻’这个身份。”

我的路，要自己走。她在心里清晰地想，靠你的关系进去，就算销量再好，也会被人说“是靠墨凛辰才有的今天”，会让涅槃的努力变得一文不值。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涅槃能站起来，能走得远，全是因为我苏妧，不是因为任何人的施舍。

林薇在旁边听得大气不敢出，一边觉得恒隆渠道可惜，一边又佩服苏妧的坚定——她知道苏姐不是矫情，是真的不想依赖墨总，想靠自己把品牌做起来。

墨凛辰看着苏妧眼里的坚定，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挫败感——这是他第二次被她拒绝了。第一次是送礼服，第二次是打通渠道，他以为是为她好的事，她都毫不犹豫地推开。他习惯了别人对他的安排言听计从，尤其是以前的苏妧，哪怕他给她一点小恩小惠，她都会感激半天；可现在的苏妧，像一块捂不热的石头，不管他做什么，她都不接受。

她为什么就不明白？墨凛辰的手不自觉地捏紧，指节泛白，心里又急又乱，这个渠道能让她少奋斗好几年，能让她不用再受柳家的气，她为什么非要自己硬扛？是还在怪我以前没帮她？还是……她真的已经不需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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