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身后鸣笛声不断，一路飘红的地图。
我们被困在高速上了。
徐月言手都忍不住颤抖起来，哭了起来。
出血量越来越大。
我终于察觉到怀里孩子的哭声减弱，心里清楚这个孩子真的保不住了。
这次我听见了妻子一贯冷静的声音变得无措，身子一软就要跪下，“求大家帮帮忙，。”
隔壁车道的人听见她的求救，纷纷上来说可以帮忙。
我和孩子被数人举力拖出来。
电话铃声突兀的响起，我强撑着意识从她的口袋里摸出手机，是秦淮宇的来电。
“言姐，你什么时候过来接我啊？”
“不会是姐夫又闹脾气不愿意让你过来了吧，如果你为难的话我自己一个人回去也可以的。”
楚楚可怜的口吻让周围的人神色一震。
徐月言直接挂断了电话，低头对我说，“不去接他了，我、我陪你去医院。”
痛意压得我整个人神志不清，却紧紧抱着孩子。
“不、不用了。”
我已经不指望她的真心。
走应急通道的救护车来得也快。
医生边走边问徐月言，“孩子几个月了？是什么血型的？”
一连串的问题，身为孩子母亲的她竟然一个也回答不上。
憋了许久，只得来一句，“我、我不知道。”
孩子被医生抱过去的那一刻，空落落的感觉席卷全身。
徐月言还不停地要求着说：“医生，一定要保住我们的孩子啊。”
可这样的人，是不配做妈妈的。
我醒来的时候，迫切地想要知道孩子的近况。
徐月言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眼里都是红色血丝，“阿寻，你醒了？”
关怀备至的神情。
却下意识地回避我的问题。
失神片刻，扭头看到爸妈心疼的目光，我再也忍不住捂脸痛哭，以前没有人比我更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
爸妈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抚着，“阿寻，爸妈知道你已经尽力了。”
我紧紧抓住雪白的被子，所有的委屈忍不住倾泻而出。
为了照顾这个孩子，我停了工作，孩子吃喝拉撒皆是由我来负责。
徐月言从来没有关心过半分，出了月子就借口要回公司上班。
孩子的疫苗、早教活动她从来不会参与。
当初她说要个孩子的时候，我以为她终于想起来要缓和我们之间的关系了。
结果却是想要用孩子将我套牢在家庭。
爸爸挡住徐月言的视线，“这笔账我们慢慢算，来日方长。”
“这次的事情决不能就这么轻易揭过去的。”
徐月言低头受训，再没有往日对着我的那副冷漠嘴脸。
只不停地重复着“对不起”这句话。
夜里我催促着爸妈回酒店休息了。
偌大的单人病房只剩下我和徐月言两两相望。
她伸手想触碰我，却被我下意识躲闪开。
我终于问出了困扰在我心中许久的疑惑，“徐月言，我是害了你全家吗？”
“所以你才要花这么长的时间来折磨、报复我是吗？”
大学四年，结婚三年。
我们也曾蜜里调油，也被很多人称为神仙伴侣。
徐月言摇头，“没有，你没有。”
“等这次的事情过去，等你调理好身体之后，我可以解释的，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