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轻声哄着孩子，只盼尽快回家。
后腰有些硌到了，是一个泰迪熊。
突然想起，我和徐月言就是因为这个认识的。
为了帮朋友的忙，我穿上泰迪熊玩偶服当篮球比赛的吉祥物。
摘下头套后，徐月言红着脸给我送水。
她先追的我。
毕业典礼后，我们和大学朋友最后一次聚会。
人人都有鸿鹄壮志，提及徐月言时，她看了我一眼，只说了一句，“我没什么别的想法，只想嫁给顾寻。”
在朋友们的欢呼声中，我的脸通红一片，徐月言宣示主权一般紧紧地抓住我的手。
我以为从此会更好。
她说在云城没有归宿感。
一毕业我就毅然陪她回了江北，这个离我家几千公里的地方。
我想拿这个玩偶哄一下孩子，徐月言猛然扯走我手里的玩偶，语气冰冷如霜，“你不要碰他的东西。”
这个态度不像是对着丈夫的，倒像是对着深恶痛绝的仇人一样。
我不明白，也问过徐月言好多次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她总是不愿意多说。
从前只要她态度恶劣一点，我们都会吵起来。
然后冷战，我主动求和。
来来回回，已经令我厌倦。
我低头不说话，不想再无谓争执。
徐月言怔愣了一会，有些无奈，“不就是晚一点过来接你吗？你这又是耍什么新把戏？”
“等会又想找我爸妈告状是吗？”
像是对这个不懂事的小孩一样，妻子伸手捏了捏眉心，“什么时候你才能让我省心点？”
我现在连沉默的权利都没有了。
只轻说了一句，“我想回家吃蛋糕了。”
今天不仅是除夕，还是我时隔四年才能过一次的生日。
徐月言怔愣了一下，“我忘记订蛋糕了。”
今晚所有的期待彻底落空。
我深呼出一口气，心里却下了一个决定。
“那就算了吧，反正也不是多重要的事情。”
许是处于愧疚，徐月言承诺明天给我补个更大更好的蛋糕，“你就等着明天起床好不好？”
又等。
我轻轻摇头，“不用了。”
“宝宝好几个小时没吃东西了，还是快点回家吧。”
她还想再说什么，我却扭头打开手机。
毫不意外，因为她的迟到，回家短短十公里的路程已经全线飘红。
车辆停了很久都没有办法前进一米。
徐月言无聊地点进朋友圈，狭窄的车里响起侮辱性的话语。
许是终于察觉我生气的缘由。
她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唇同我解释，“阿寻，那些话……”
我刚查询到民政局上班的时间，可惜临近春节，那边已经放假了。
随后有些茫然地抬头看着徐月言，“什么？”
偏头看见她手机上的画面，不在意地笑了笑，“我相信你。”
“你们一定是在玩真心话大冒险吧。”
贴心地连借口都替她找好了。
徐月言哑口无言，反复确认我到底有没有生气。
解释着，“我和秦淮宇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我再次打断了她，“我一直都以为你们是单纯的姐弟关系，难道不是吗？”
“我现在觉得大家说的挺对的，我不应该总是怀疑你们的关系。”
保持着微笑看她，如同释然一般，“我以后也会像你一样好好爱护淮宇的，毕竟是弟弟。”
我为以前的狭窄郑重地同她道歉。
良好的态度让徐月言找不出一丝错误。
反而将她胸口那口气堵得不上不下，让人颇为难受。
许久，妻子嗤笑出声，“顾寻，有什么不满你直接说不就好了吗？用得着弯弯绕绕弄得所有人都不开心吗？”
我疑惑，“我应该有什么不满？”
从来我都是错的那方，主动权一直都在徐月言的手中。
是非黑白，她从来不会站在我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