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亲若是知道了,一定很开心。
江宴山已经知道了,孩子也抱给他看过了。
她闻言一怔,眼睛都瞪大了,随后开口笑道:岑姑娘,宴山不是我夫君。
我不知是应该先吃惊她知道我是岑宿云,还是先吃惊她与江宴山不是夫妻关系的事实。
见我一瞬间手足无措,药罐都差点打翻。
她握着我的手安慰道:见你的第一面起,我就察觉到宴山对你不一般。
那日我试探你是否婚配,口中的弟弟也是指他。
宿云姑娘,我不知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宴山心里有你我是知道的。
他高中状元那日,圣上本有意将公主许配给他,他以家中已有妻子为由拒绝了,随后快马加鞭赶回松江府。
可你们岑家不知发生了何事?
竟在一夜之间消失了。
他找了你一年,才相信你口中的与远房表哥定亲。
至于我……我的夫君姓杨,与宴山同一官级,所以他们也叫我将军夫人。
只是年初他死在了战场上,我求着宴山带我来看看他战死的地方,才跟着他来了这边关。
她眼角仍含着泪,只是想到亡夫时,嘴角自然而然地牵起。
我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是静静地陪着她,看着孩子哭闹。
对不起,岑家从前对你家做了很多坏事。
当初为了让江宴山答应这门婚事,岑家连同乐家一起打压。
乐芜摇了摇头,说:都这么久的事了,况且我家最后也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你救了我们母子,这些都不值一提。
关于江宴山,乐芜的话给了我很大的冲击。
江宴山在意我吗?
成亲后的第二年,我有时能感觉到他看着我的专注目光。
可我一转头,却发现他并未盯着我,只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后来我在他书房里发现了一幅女子画像,可还没细看,就被他一把夺过去。
看着他羞红的耳垂,我下意识以为他画的是乐芜。
那幅画像,难道也是画的我吗?
我浑浑噩噩地离开,拎着乐芜给我的谢礼。
还认了一个干儿子。
一出门就撞见江宴山。
许是知道了乐芜跟我说的话,他表情很不自在。
沉默了很久,他才开口道:你……你都知道了?
我点了点头。
沉默再一次蔓延。
这一次是我先开口。
江宴山,我有很多话要对你说。
他将我带到了后山谷。
溪水潺潺,没有其他人路过。
我鼓起勇气,才把心中藏了很久的话说出口。
当初我父亲贪了赈灾的军饷,他瞒了很久,事发前我才知道。
当时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你摘出去。
一瞬间,江宴山的眼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崩塌了。
父亲和兄长被判了斩立决,家中女眷流放为奴,直到新帝登基,我才脱离賎籍。
可是父亲贪污是受右丞相指示,所贪钱财也全进了丞相府。
丞相为了保全自己不被揭发,给我父亲随意指了个罪就处置了,也不许松江百姓再提岑家。
一夜之间,岑家没落了……还未等我说完,江宴山将我搂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