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裴昭野身躯微颤，整个人似乎是被回忆应激。
我扭头示意裴昭野，“这件事你比程婉婕要有经验，不如，你帮帮她？”
他看向下方笼中那个瑟瑟发抖的程婉婕，又猛地转向我。
眼底的血丝几乎要崩裂开来。
“楚苒！
放开她！
你冲我来！
一切都是我的错！
你放过她！
求你……放过她！”
“求？”
“原来我们不可一世的裴总，也会说求这个字。
为了她？”
我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地下拳场的边缘。
程婉婕的哭泣和比特犬低沉的咆哮交织在一起，很是好听。
“我想要什么？”
我背对着他，声音平静：“我刚刚，说得很清楚了。”
我转头，的视线落在他那手上。
他顺着我的目光，看到了自己残缺的手。
那一刻，他眼中闪过极致的痛苦和屈辱。
但仅仅是一瞬，就被对程婉婕的担忧彻底覆盖。
“是不是……是不是这样就够了？”
“咔嚓！”
一声骨裂声清晰传来。
裴昭野闷哼一声，抬起那只已经明显变形的手举到我面前。
“够了吗？
可以放过她了吗！”
我笑着看他，缓缓摇头：“不够。”
“不过我可以把她拉上来。”
我顿了顿，欣赏着裴昭野眼中重新燃起的微弱希望，“但我要她肚子里的孩子，死。”
“不……不可能！”
他几乎是本能地嘶吼出来：“那是……那是我这辈子……最后一个孩子了！
楚苒！
你不能！
你不能这么狠毒！”
“最后一个孩子？”
我猛地抬手，枪口对准下方锁住比特犬的笼门扣锁。
“砰！”
枪声响起，锁链应声而断。
那头饥饿已久的烈犬开始低吼着，一步步逼近蜷缩在角落的程婉婕！
“啊！
不要！
阿野！
救我！
救我们的孩子！”
裴昭野扑到栏杆边，徒劳地伸出手：“不！
停下！
让它停下！”
“球球死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说的。”
“你说，那是你这辈子最后一个孩子，你会用余生来纪念他，你说你永远忘不了他躺在钢琴上的样子……”我转头，看向他惨白如鬼的脸：“你忘记了，没关系。”
“我替你记得。”
比特犬已经弓起了身子，做出了扑击的准备。
此刻程婉婕的哭喊已经变成了绝望的呜咽。
“可以！”
裴昭野猛地闭上眼。
“可以！
让那个孩子死！
我答应你！
让它停下！
把孩子拿走！
只要你别伤害程婉婕！
我答应你！”
“但是，我要你亲自动手。”
裴昭野猛地睁开眼，愣在原地。
“什么……？”
他喃喃道。
“我说，”我重复，“这个孩子，由你亲手了结。
现在，就在这里。”
“不！
不要！”
笼中的程婉婕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铁链束缚。
“阿野！
不要！
不要听她的！
这是我们的孩子啊！
你不能！
我不要你为我做这种事！
我不要你手上沾自己孩子的血！”
她转而看向我，眼中充满了仇恨：“楚苒！
你这个毒妇！
你活该没人爱！
活该你的孩子死掉！”
“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阿野从来就没爱过你！
他只爱我！”
“你嫉妒我，你嫉妒我！
你不得好死！”
我眼神一冷，只是微微偏头示意了一下。
一直守在笼边的保镖立刻扬起了手中的鞭子。
随着程婉婕撕心裂肺的嚎叫，裴昭野终于妥协了。
“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