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我笑着轻抚钢琴，并没回答他的问题。
“你还记得我在这架钢琴前和你说过什么吗？”
我摸起后腰上的枪，用力抵在他胸口：“我说，下一次我为你弹琴的时候，一定是在你的葬礼上。”
裴昭野张了张嘴，狠狠盯着我：“你……什么意思？”
我用枪托轻轻划过钢琴键，带出一串不成调的音符。
“看来你迫不及待想知道啊？”
我尾音落下的瞬间，身后的手下猛地扣动扳机。
“砰！”
头顶的奢华吊灯应声爆裂。
婚礼进行曲停下，取而代之的是女人压抑的啜泣和男人粗重的喘息。
“饶命啊！”
“苒姐！
不关我们的事！”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求饶声此起彼伏。
刚才还沉浸在童话婚礼中的男男女女，此刻抖如筛糠。
我一一掠过那些写满恐惧的脸。
“不知道？”
“你们这群人，有一个算一个，不都是和他，”我伸手指向脸色铁青的裴昭野。
“狼狈为奸，暗中勾结，想要趁着最近的风声，联手做空我的产业，瓜分我的地盘吗？
真当我死了？”
“没有！
绝对没有！”
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猛地抬起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苒姐，您误会了！
我们对您忠心耿耿，怎么敢……砰！”
又是一声枪响，干脆利落。
男人话音未落，便抱着大腿倒在地上。
我缓缓走到他身边，高跟鞋的细跟精准地踩在他中枪的伤口上，用力碾了碾。
杀猪般的嚎叫顿时响彻大厅，让其他想要开口辩解的人瞬间噤若寒蝉。
“裴昭野，你说呢？”
我歪着头，天真问道。
裴昭野胸口剧烈起伏，他死死地盯着我，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我这个人。
突然，他猛地朝我嘶吼出声，声音因为愤怒而变调：“程婉婕呢？
楚苒！
你把她怎么样了？！
她在哪里？”
“你终于想起她了啊？”
我用力拍了拍手，宴会厅中央那块地毯缓缓向两侧移开栅。
紧接着，整个地面开始轻微震动。
露出了一个熟悉的地下拳场。
我的拳场与众不同的是，人的对手并不是人。
是犬，烈犬。
拳场中央的八角笼里，一个穿的勉强能看出是婚纱式样的女人正蜷缩在角落。
她脖子上套着一个粗糙的铁项圈，项圈上连着的铁链另一端，锁在笼柱上。
而她对面，一头明显被饿了几天的凶恶比特犬正焦躁地用爪子刨着地面，发出低沉的咆哮。
“啊！”
程婉婕看到上方的裴昭野后，猛地尖叫：“阿野！
救我！
救我啊！”
“程婉婕！”
裴昭野目眦欲裂，猛地向前冲去，却被我的手下死死拦住。
“楚苒！
你还是不是人？
你放开她！
她那么柔弱，她什么都不知道！
你怎么能把她关在这种地方？”
“你怎么敢？”
我怎么敢？
都到了这个地步，他还在问我怎么敢？
我随便找了个桌子坐下，晃了晃手中的酒杯。
“裴昭野。”
“在地上站了这么多年，还记得怎么才能从狗嘴里活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