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血傀王的咆哮震得雾隐泽的水汽都在震颤，血色雾气如沸腾的岩浆般从他体内狂涌而出，獠牙刺破唇齿，泛着血光的利爪在雾气中划出残影。

他竟不闪不避，迎着玄鳄的血盆大口猛冲过去，庞大的身躯与玄鳄狠狠相撞，发出沉闷的巨响。

玄鳄的利齿瞬间刺入血傀王的肩胛，墨绿色的毒液顺着齿缝涌进伤口，所过之处，血色雾气都被蚀得滋滋作响，很快又被新涌出的雾气覆盖。

血傀王却像浑然不觉，左臂死死勒住玄鳄的脖颈，右手利爪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狠狠拍向玄鳄头顶的尖角——那爪子竟硬生生嵌入乌金鳞甲的缝隙，将中角上缠绕的紫黑煞气抓下一大团！

煞气离体的瞬间，玄鳄发出震耳欲聋的痛嚎，巨尾如钢鞭般抽在血傀王背上，“咔嚓”一声，似有骨裂之声传来。

血傀王闷哼一声，勒住鳄颈的手臂却收得更紧，利爪顺着鳞甲缝隙往里钻，竟硬生生将那根中角从根部撬得松动！

玄鳄彻底疯了，庞大的身躯在泥沼中疯狂翻滚，带着血傀王撞向岸边的巨石。

“砰”的一声，血傀王后背撞上岩石，血色雾气骤然稀薄，他却借着这股反震之力，将玄鳄的脖颈往死里绞，同时腾出另一只手，攥住松动的中角，猛地向外一拔！

“嗷——！”中角被连根扯断的刹那，紫黑煞气如喷泉般从断口喷涌，玄鳄的身体剧烈抽搐，巨口猛地张开又合上，死死咬住血傀王的腰腹。

血傀王的雾气躯体被撕下一大块，露出里面淡灰色的灵力核心，他却双目赤红，将那根带血的尖角狠狠刺入玄鳄的左眼！

玄鳄疼得在泥沼中疯狂扑腾，掀起的巨浪将两人一同卷入水底。

江芜只看到浑浊的水面下，血色与墨绿不断交织，时而有鳞甲碎片或雾气团块浮起。

直到一股更浓烈的血腥味散开，水面才渐渐平息——血傀王拖着玄鳄的尸体浮了上来，他胸口的伤口几乎贯穿身体，血色雾气已淡得近乎透明，却仍用最后一丝力气将玄鳄往岸边拖拽。

刚触到地面，他身上的雾气便如潮水般退去，庞大的身躯迅速坍缩，最终变回那个青白色的小家伙，

“噗通”一声摔在泥里，伤口处的灵力如断线珍珠般滴落。

他望着踉跄奔来的江芜，虚弱地笑了笑：“主人……没让它……伤到你……”话音未落，便闭上了眼睛。

江芜踉跄着扑过去抱住他，指尖触到的皮肤冰凉刺骨。

一遍遍地探向姜僵僵的鼻息，直到感觉到那微弱得几乎不存在的气流，心底的愧疚感才消失了一点点。

用净空玉的暖光裹住他，看着他天庭那黯淡到几乎消失的符咒。

又想起了那年师尊将她送走，只身去阻挡那群修士的背影。

江芜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江芜，把灾厄带给身边的人就算了，还废物得谁也护不住。”

江芜的目光落在角落那颗幽蓝妖丹上，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指尖刚触到妖丹，便被那磅礴到几乎要撑裂经脉的灵力烫得一颤。

“对……净空玉……”江芜喃喃着，解开姜僵僵的衣襟，运转灵力让净空玉的暖光同时裹住他与妖丹。

淡金色的光晕如纽带般流转，将妖丹中狂暴的灵力缓缓抽离，滤去其中的凶煞之气，化作温和的灵流，一点点渗入姜僵僵天庭那道黯淡的符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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