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不顾医生阻拦办理了出院。
车子刚驶出医院大门，戚寒川就打来电话。
“戚总……是，正送太太……啊？现在？张医生想吃那家……好，好，明白，我马上去！”
电话挂断，车子一个急刹，停在路边非停车区。
“太太，戚总吩咐必须立刻去买张医生点名要的网红草莓拿破仑……”
“您自己打个车？”
他不敢看我，油门一轰，汇入车流。
七月的正午，毒辣的太阳炙烤着路面。
我拖着沉重的石膏腿，每挪一步，钻心的疼从脚踝蔓延到心脏。
终于蹭到家门口，我哑着嗓子喊：
“茜茜，妈妈回来了！”
没有回应。
女儿的房间，床铺整齐书包还在，唯独不见人影。
一种灭顶的寒意瞬间攫住了我，手指抖得按不准数字。
警察很快就来了。
监控显示，茜茜是今天清晨独自离开小区的。
找到她，是在旧体育馆，是她曾经偷偷加练过无数次的地方。
她小小的身体蜷在冰冷的平衡木下，像一片凋零的落叶。
旁边，静静躺着一张皱巴巴的纸：
“妈妈，对不起。”
“我说过要成为最闪耀的星星，站在世界之巅，可现在，我永远都做不到了。”
纸上有深深浅浅的泪痕，还有一个用力划破纸张的绝望印记。
“头部遭受剧烈撞击，颅内出血，生前有过大量剧烈运动迹象，推测死因是撞到平衡木脑出血。
“另外，死后受到过侵犯……”
“从脚印来看，嫌犯已经早就来了，他眼睁睁看着受害者死亡……”
年轻警察的声音带着不忍，眼眶微红，递过纸巾的手都在抖。
我没接。
“戚夫人，您放心，”队长声音沉重而肃然，“我们一定尽全力，尽快破案。考虑到舆论对孩子的二次伤害，我们暂时会保密调查。“
我机械地点点头，没有任何眼泪，只觉得吼间一股腥甜。
转过身去，一口血哇地吐了出来。
家里灯火通明。
门口停着戚寒川那辆扎眼的黑色迈巴赫。
我刚进屋，一只茶盏落在脚边，戚寒川的爸妈脸色铁青。
“深更半夜，你瘸着腿，去哪里鬼混了？”
“寒川每天为了你们这个家殚精竭虑，你倒好，出了这么大的丑事，腿断了都拦不住你疯！”
戚寒川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只留给我一个冷漠僵硬的背影。
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住，捏碎。
“茜茜死了……”
3
我盯着那冰冷的背影，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
戚寒川猛地转过身。
“你发什么疯，竟然咒自己女儿？”
“她跟着你，好得不学，现在也学会夜不归宿了是吧！”
他爸妈先是一愣，随即被儿子的话点醒。
婆婆立刻尖声附和：
“生不出儿子就罢了，唯一一个女儿也被你养成这样，丢人现眼！”
“赶紧养好身体，我们找了老中医开了方子，必须再生一个！这次必须是个男孩！”
公公厌恶的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