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们再一次因为保护哥哥，抛弃了我。
单人病房里只有我一个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只有护士来换药。
终于有护士看不过去问道，“小朋友，你爸妈呢？
怎么不见他们来看你？”
“他们在照顾哥哥。”我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护士愣了一下，眼中闪过同情，但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一连好几天，我总是期待着妈妈会推门进来，像照顾哥哥那样温柔地摸摸我的额头。
但门从来没有被推开过。
我偷偷按呼叫铃，护士匆匆赶来。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我想妈妈了。”
护士看着我，眼中满是怜悯。
“你妈妈，她很快就会来的。”
我知道这是一个谎言。
妈妈不会来，爸爸也不会来。
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照顾哥哥。
我高烧持续不退，伤口感染越来越严重，开始化脓。
体温一度飙升到41度，我开始出现严重的幻觉。
“妈妈，你终于来了……”
我伸出手，想要抓住幻觉中的妈妈。
护士发现我的异常后，立刻叫来了医生。
“这孩子的情况很危险！”
医生检查后脸色凝重，“感染已经扩散了，必须立即手术清创！”
“她的家属呢？需要签字确认。”。
“我去通知他们。”护士匆忙赶往哥哥的病房。
我躺在病床上，满怀期待地等着。
也许，也许这次妈妈会来，会像担心哥哥那样担心我。
因为我病了。
我和哥哥一样生病了。
快要死掉的那种病。
可半小时后，回来的只有护士一个人。
“他们签字了，但没人过来，他们要陪小女孩的哥哥。”
我听着这些话，心像被刀子割一样疼。
我即使生死未卜，也不值得他们看一眼。
我被推向手术室的时候，走廊里空无一人。
这一刻我明白了什么叫孤独，什么叫被遗弃。
手术过程中，医生才发现感染比想象中严重得多。
“血压下降！”
“心率不稳！”
“快！准备肾上腺素！”
手术室里一片混乱，我的小身体刚抽完骨髓，又持续高烧。
根本承受不了这样的手术，我的生命体征越来越微弱。
“联系家属！孩子情况危急！”医生大声喊道。
可等了又等，门始终没有被推开。
没有妈妈冲进来紧紧抱住我，没有爸爸在我耳边说“别怕”。
他们选择守在哥哥身边，让我独自面对死亡。
心电图上的波浪越来越平缓，就像我渐渐平静的心跳。
我不再挣扎，不再呼喊，因为我知道爸妈不会来看我。
心电图最终变成了一条直线，刺耳的长鸣声在手术室里回响。
我死了。
04
我飘在半空中，并没有直接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