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晚风知我意:拖拉机糙汉想吻我


林知意听到火机盖子弹开的轻微“咔哒”声,才慢慢睁开眼睛。

她环顾四周,确认自己是在村卫生所的病房里。

旁边病床上躺着那个跳水的女孩张晓禾,呼吸平稳,还在沉睡。

林知意松了口气,暗自懊恼自己救人不成反添乱。

门外飘进来淡淡的烟草味,孟雨的声音压低了,比平时听着沉稳一些:“知意姐就是呛水,肺里水控出来了,很快就会醒,晚风哥你不用太担心。”

陈晚风似乎深吸了一口烟,然后才用极其沙哑的声音“嗯”了一下。

孟雨的脚步声远去了。

门把手转动,林知意立刻闭上眼,心跳莫名加速,一种隐秘的期待攫住了她——她想看看自己没有意识的时候,陈晚风会是什么样子。

脚步声在床边停下,他站了一会儿,然后,床边的凳子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他坐下了。

“……真拿你没办法。”他终于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像耳语,带着一种她从未听过的疲惫,“小时候就这样咋咋呼呼的,其实胆子小得很,怕水怕高,怎么长大了,反而敢往河里跳了?”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组织语言。

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点不易察觉的哽塞,“知意,你吓到我了,你知道吗?”

林知意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平时冷言冷语的陈晚风,竟然还有这一面。

接着,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一只温热粗糙的大手小心翼翼地捧起。一股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掌心,伴随着无比滚烫柔软的触感——克制而颤抖的吻,印在了她的掌心。

轰!林知意瞬间鸡皮疙瘩瞬间起了一片,之前所有的暧昧试探和不确定,在这一刻都有了清晰无比的答案。

陈晚风,喜欢她!毋庸置疑。

“十年了……”他低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苦涩,“我每天都在想,你会不会回来看看。可现在你回来了,我又怕得要死……”

“怕你只是路过,怕你一转身又不见了,像十年前一样……”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像是在哀求,“这次……别走了,行不行?我……”

林知意心乱如麻,被他这从未展露过的脆弱和深情冲击得无法思考。她猛地睁开眼,恰好对上陈晚风正将脸颊贴在她手心里的动作。

他抬起眼,那双总是黑沉冷硬的眸子里,此刻盛满了未及掩饰的慌乱。

四目相对,空气瞬间凝固。

林知意脑子一抽,干笑两声:“陈晚风,你该不会是……”

话还没说完,门被猛地打开,两人闪电般分开。

一个急促的脚步声走了进来,林亦舟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他微微喘着气:“你怎么样?我去你家接你你不在,结果听到有人说你落水了!”

林知意撑着身体坐了起来,林亦舟见状要去扶,被她拒绝:“没事没事,就想学英雄救美,结果自己先呛晕了,丢人丢大了。”

“别尽是做让人担心的事儿。”林亦舟这个时候扫到陈晚风,目光冷了冷:“你是谁?”

陈晚风抿着嘴没说话,林知意似乎听到空气里噼里啪啦的火花声,忙开口介绍:“亦舟哥,这是我老家的邻居陈晚风,从小一起长大的。”

“陈晚风,”林知意见陈晚风不大愿意听的样子,特地叫了他一声,“这是林亦舟,我们都姓林,算是亲戚呢。”

林亦舟咳嗽一声打断,有些不悦:“什么亲戚,我跟你又没有血缘关系。”

“是是是。”林知意笑,“我们两个的血缘拐了十万八千里道弯呢,大概八辈子之前是一个祖宗。”

林亦舟无奈地笑出声:“就你最机灵。”

林知意目光时不时瞟向陈晚风,他正眼神阴沉地看向林亦舟。

就在这时,旁边病床传来细微的动静。张晓禾醒了,正怯生生又茫然地看着他们。

“你醒了?”林知意立刻转移注意力,“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张晓禾摇摇头,眼神躲闪。

“你家里人呢?怎么还没来?”林知意看了看空荡荡的床边。

女孩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我不知道。”

林知意掀开被子想下床,却被左右两只手同时按回床上。

“别乱动!”两个男人异口同声。

林亦舟扶了下金丝眼镜:“需要观察,不能大意。”

陈晚风没说话,只是沉默而固执地替她把被子掖好。

林知意无奈,只好隔着床问:“你叫张晓禾,对吧?读高中?”

女孩点点头。

“我知道你可能不想说,”林知意语气放缓,“但除了生死,都是小事。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尽力帮你。”

张晓禾黯淡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微光,她看了看林知意,又警惕地瞟了眼她身边两个气场强大的男人。

林知意知道她紧张,立刻指着陈晚风:“需要拳头,他上!”

陈晚风一怔。

指着自己:“需要讲道理,我去!”

最后指林亦舟:“需要钱,他出!”

林亦舟无奈地笑了笑。

“现在,男士请暂时离场,女生的私房话时间到了。”林知意果断将两人“请”了出去。

病房里终于安静下来。林知意坐到张晓禾床边:“现在可以跟我说说了吗?”

“我考上大学了,但是我妈不让我去读书,想让我嫁人”晓禾哽咽,“差点撞到你那天,是妈妈叫我去买盐,我想把手里的书看完,就叫弟弟去买,妈妈就打了我一巴掌,说我不中用。”

张晓禾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子,三言两语就将自己的处境,还有困境说了出来。

林知意了然地点点头:“我记得你有个哥哥,你哥呢?”

说起哥哥,她似乎更伤心了,脸迈进枕头里哭了,过了一阵才抽咽着:“哥哥要结婚,没……没钱在镇上买房子,所以妈妈才想我结婚了,收彩礼……”

合着一家子吸血鬼,都想趴在张晓禾的身上吸血。

她断断续续地诉说着家庭的压抑和父母的偏心,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这边被请出来的两人,正倚靠在门边,一边一个。

两人互相都不看对方,气氛跌至冰点。

林亦舟西装袖扣,动作优雅他抬眼,目光锐利地审视着身旁这个沉默得像块石头一样的男人。

陈晚风只是靠着斑驳的墙壁,眼神落在虚空处,下颌线绷得紧紧的,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

“陈先生是吧?”林亦舟开口,声音平稳“多谢你刚才照顾知意。她从小就这样,心地软,冲动起来不顾后果,总是需要别人替她收拾局面。”

“从小”两个字像针一样刺进陈晚风的耳膜,他眼皮都没抬:“你见过小时候的她吗?”

林亦舟瞬间感觉到了敌意,眼睛微眯:“乡下地方,医疗条件毕竟有限。我等会会带着她回市里,这段时间麻烦你了。”

听到林知意要被带走,陈晚风才抬起头,黑沉沉的眸子终于对上了林亦舟:“你说带走她就带走?”

林亦舟轻笑一声,那笑声里没什么温度:“知意她想回去了,我就能带走她。”

的确,林知意想走,他要怎么去留住她?在她的个人意愿面前,陈晚风显得很无力。

他的拳头骤然握紧,手背青筋隐现。他向前踏了半步,两个男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林亦舟身量不低,但陈晚风的体格更显悍利,气势上竟被压了一头。

林亦舟见他不语,知道自己占了上风,语气稍缓:“我知道你和知意是小时候的玩伴。但她不属于这里,迟早要回到她自己的生活轨道上。有些无关紧要的过往,最好就留在过去,对彼此都好。”

陈晚风死死地盯着他,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是不是留在过去,这要她决定。”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的时候,病房门开了,林知意探出头来,眨了眨眼:“哎,你们俩……没吵架吧?”

两个男人几乎同时收敛了外露的情绪。

林亦舟微笑道:“怎么会,只是和陈先生随便聊两句。”

“没有。”陈晚风别开视线,重新靠回墙上,恢复了那副沉默冷硬的样子。

林知意已经换好了自己的衣服,她轻轻带上了房门,神神秘秘地跟两人说道:“你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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