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傅家三族老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萧决的目光从我身上移开，落在了为首的三族老脸上。
“傅家，好大的威风。”
他缓缓开口，语气平淡，却让整个祠堂的温度骤降。
“本王今日前来，是奉太后懿旨，彻查傅老夫人暴毙一案。”
傅老夫人是太后亲封的二品诰命，她的死，惊动了宫中。
这句话一出，所有傅家人脸色煞白，傅明轩的母亲更是直接晕了过去。
萧决的视线，最终定格在那个瑟瑟发抖的稳婆身上。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那稳婆承受不住这种无形的压力，身体开始剧烈颤抖，一股恶臭突然弥漫开来。
她涕泪横流，疯狂地磕头：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不是我！都是柳烟娘指使我的！”
“是她给了我一百两银子，让我诬告世子夫人不贞，她说只要把夫人浸了猪笼，世子就能得救，傅家也能得救！”
所有的目光瞬间转向了柳烟娘。
柳烟娘的脸上一丝血色也无，她惊慌失措地连连后退，然后猛地指向傅明轩。
“不！不是我！是世子！是世子想出来的毒计！”
她尖叫着，声音凄厉。
“他说他恨透了沈清禾，只要能让这个毒妇死，他什么都愿意做！是他让我去收买稳婆的！”
傅明轩不敢置信地看着柳烟娘，他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烟娘……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萧决身后的一名随行太医便走了出来，呈上一份证词。
“启禀王爷，经查，傅老夫人确系病故，但其卧房中长期点燃一种名为软骨香的特制熏香，此香会急剧催化病情，加速死亡。”
太医顿了顿，目光转向柳烟娘。
“而这种熏香，正是柳烟娘以孝敬之名，每日亲手为老夫人点上的。”
柳烟娘彻底瘫软在地，嘴里发出无意识的呜咽。
傅明轩呆呆地看着她，眼神从震惊，到痛苦，最后只剩下彻骨的冰冷和厌恶。
他爱若珍宝的解语花，原来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来人。”
萧决冷声下令。
“将柳氏拿下，打入王府地牢，严加审问。至于傅明轩……”
他的目光扫过狼狈不堪的傅明轩。
“宠妾灭妻，构陷发妻，害其子嗣，不忠不孝。”
“本王会亲自上奏弹劾，革去他的功名，贬为庶人。”
几个亲兵上前，将哭喊挣扎的柳烟娘和失魂落魄的傅明轩一并拖了出去。
祠堂里，只剩下一众面如死灰的傅家人。
萧决走到我面前，将我扶起，亲自为我整理好身上的披风，然后牵着我，一步步走出这个几乎杀死我的地方。
门外阳光正好，我却觉得有些刺眼。
我被萧决安置在城外一处清净的王府别院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京城。
所有人都震惊了。
傅家彻底失势，傅明轩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几天后，傅家的几位族老捧着重礼，卑微地跪在别院门前，哭着求我高抬贵手，放傅家一条生路。
我让下人传话。
“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