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他就吃这套。“王教授确实懂画，”他顺着话头，“上次项目评估会，他还说你对新型储能材料的思路，像印象派的色彩，大胆又细腻。”

苏晚心里一紧，面上却笑得更甜：“王教授过誉了，我就是跟着导师打打下手。”她知道，沈砚在试探她的野心，也在给她递梯子

把她和王教授绑在一起，是在暗示“你的价值，我清楚”。

车快到画廊时，沈砚从副驾储物格里拿出一顶黑色棒球帽和一只黑色口罩。

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截线条清晰的下颌和紧抿的唇。口罩往上拉了拉，刚好遮住鼻梁，只留下一双眼睛在外面，深邃依旧，却多了层疏离的保护色。

苏晚看着他的动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以他的身份，确实不宜在这种场合被过多关注。

“这样会不会不太舒服？”她轻声问。

“没事。”他声音隔着口罩传出来，有点闷，却依旧沉稳，“习惯了。”

车停稳后，他先下车，绕到副驾这边拉开车门。画廊门口铺着浅色石板，边缘有一阶不高的台阶。

苏晚刚要抬脚，手腕就被他轻轻攥住，随即，另一只手虚虚地护在她腰后

没碰到，却带着清晰的保护意味。

苏晚看着他护在自己腰后的手，虚虚的，没碰到却界限分明

这是上位者的保护欲，带着掌控，也带着纵容。

“小心台阶。”

“嗯。”苏晚应了一声，踩着台阶下来时，能感觉到他护在腰后的手随她的动作微微动了动，像在精准计算着距离。

走进画廊时，门口的侍者看了他们两眼，大概是觉得这男人的打扮有点刻意，却在触及沈砚那双沉静的眼睛时，识趣地没多问。

沈砚收回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

刚才没碰到，却仿佛已经感受到那截腰肢的纤细，像羽毛轻轻扫过心尖，有点痒。

他跟在苏晚身后，帽檐压得更低了些。展厅里人不多，三三两两的看客低声交谈着。他的目光很少落在画作上，大多时候都跟在她身后，隔着半步的距离，像个沉默的影子。

苏晚站在一幅印象派画作前看得认真，阳光透过高大的落地窗落在她身上，浅杏色的裙摆泛着柔和的光，腰侧的蝴蝶结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沈砚的目光落在那截腰上，口罩遮住了他微抿的唇，却藏不住眼底骤然变深的光。

即使隔着口罩和帽檐，即使刻意保持着距离，这目光里的热度，依旧烫得惊人。

他“这幅画的色彩，像不像你说的新型储能材料的分子结构？”苏晚忽然回头，眼里闪着“灵光”，“上次王教授说，好的科研和艺术一样，都要在规矩里藏点疯劲。”

沈砚低笑一声，口罩后的声音有点闷：“你倒是把王教授的话记得牢。”

“毕竟是能跟沈哥项目扯上关系的人，”苏晚仰头看他，目光坦荡得像在说“我就是在利用你”，“当然要多上心。”

这坦诚让沈砚指尖微颤。他见过太多遮遮掩掩的算计，却少有女人敢把“功利”说得这么直白。她像颗刚磨好的棋子，锋芒外露，却带着股生猛的韧劲，让他想起年轻时的自己。

“王教授下周三有空，”他忽然开口，目光落在她腰侧的蝴蝶结上，“我约了他喝茶，你要不要来？”

苏晚的心跳漏了一拍，面上却稳得很：“会不会打扰你们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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