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下午两点五十，沈砚的车准时停在苏晚小区楼下。

他没按喇叭，只是靠在驾驶座上，指尖轻轻敲着方向盘。车载音响里放着舒缓的钢琴曲，和窗外初夏的阳光格外搭。

他太清楚苏晚会精心准备，就像知道她每次看似无意的靠近都藏着目的。

三十多岁的人，见多了刻意讨好，却偏偏对她这点“司马昭之心”生出几分期待。

三点整，单元楼的门被推开。

沈砚下意识地抬眼望去，目光瞬间就被钉住了。

苏晚走了出来。

她穿了条浅杏色的连衣裙，裙摆到膝盖上方，走动时像只展翅的蝴蝶。领口是温柔的圆领，衬得脖颈纤细，锁骨若隐隐现。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脸颊边，被阳光照得泛着浅金色的光。

最让他移不开眼的是她的腰。

裙子是收腰设计，不算紧身，却恰好勾勒出那令人心悸的纤细。腰间系了条细细的同色系腰带，打了个小巧的蝴蝶结，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像在无声地勾着人的视线。肌肤白得像刚剥壳的荔枝，在浅杏色的布料映衬下，透着点朦胧的光泽。

林熙芷果然没骗她，是花了心思打扮的。脸上化了淡妆，唇色是淡淡的粉，笑起来时，嘴角的梨涡浅浅的，眼里像盛了阳光，亮得让人不敢直视。

沈砚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收紧，喉结不受控制地滚了滚。

这姑娘连“示弱”都学得这么快，知道比起酒红色的攻击性，浅杏色更能卸下男人的防备。

苏晚走到车边，看到他时，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抬手敲了敲车窗。

沈砚这才猛地回神，降下车窗，声音比平时低了些：“上车。”

“麻烦你了。”她拉开车门坐进来，身上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和车里的雪松味混在一起，意外地和谐。

“不麻烦。”他转头看她，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半秒，又飞快移开，落在她的腰上——那截被腰带勒出的曲线，像根细弦，轻轻拨动着他的心。

“等很久了吗？”苏晚系安全带时，头发滑落下来，她抬手别到耳后，指尖划过耳廓，带着点羞涩的小动作。

“刚到。”他发动车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画展三点半开始，时间刚好。”

车里又安静下来，只有钢琴曲在流淌。苏晚看着窗外，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进来，落在她的手臂上，白得像玉。沈砚的目光时不时会从后视镜里瞟向她，每次看到那截纤细的腰，都觉得呼吸有点沉。

他发现自己有点控制不住目光。

她喝水时，喉结轻轻滚动，脖颈的线条格外优美；她翻看着手机里的画展简介时，眉头微微蹙起，像只认真的小猫；她偶尔转头看他时，眼里的光亮得像星星……

每一个小动作，都在勾着他的视线。

“你好像很喜欢艺术？”苏晚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还好。”他目视前方，“朋友开的画廊，捧个场。”

“我大学辅修过艺术鉴赏。”苏晚笑了笑，“不过都是皮毛，说不定到时候还要你多指教。”

苏晚笑眼弯弯，话锋却悄悄转向，“说起来，王教授也爱逛画廊，上次还跟我导师聊起印象派，说色彩里藏着科研的灵感呢。”

“谈不上指教。”他侧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噙着点极淡的笑意，“随便看看就好。”

沈砚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来了。绕了这么大圈子，终于要提王教授了。他侧头看她，她眼里的“不经意”太明显，像个刚学谈判的实习生，急着抛出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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