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儿清清白白，你们再敢血口喷人我砍烂你们的嘴！”
郝女士抱紧老郑，唯恐真闹出人命。
有人不服：“网上写的清清楚楚，你女儿高三的时候就和男同学出去开房，装什么清高。”
“我杀了你——”愤怒冲红老郑的眼睛。
还有人要火上浇油，被身后年迈的嗓音呵斥，透着威严：“说话要讲凭证！”
众人一看，是闻家的外婆，前航空研究院的总工程师，无论何时在景晟都是受人敬仰的人物。
保姆推着轮椅，外婆一脸敦肃：“放在古代，麦子就是花木兰、穆桂英，搁在近代也是红色娘子军，怎么到你们嘴里，为国争光的孩子成为万人唾弃的罪人？有勇者在前开先河，才有你们的孩子少遭受这种事，你们没教养，良心也喂了狗吗？”
外婆中气十足，对郑今禾的父母说：“要有信心，政府会给咱们清白公道。”
人们一哄而散。
老郑和郝女士相互扶持往家走。
“若不是为了我，麦子也会受那样的委屈，”老郑比老婆先落泪。
郝女士喉咙里滚烫，低声啜泣：“不怪你，我就是心疼女儿，为什么总是我女儿遇见这种事，她从小就懂事会疼人，生病都不肯让我们知道，看她默默扛着我心揪着疼。”
这个世界总是对有权有势的人格外宽容，对着身边的同类苛刻且心思龌龊。
夫妻俩好像一瞬间苍老许多。
......
事情沸反盈天闹到10月5日。
郑今禾在闻岱的庇护下，没有切身体会到舆论的恶意，她和应煦山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被网友们扒出来反刍。
闻岱对这段过往未知全貌，当年郑今禾用犀利的言辞推开他，他就不会再做视奸前任的跳梁小丑。
学校里风言风语，也没人敢闹到闻岱面前，直到闻岱听说应煦山在酒桌上诋毁郑今禾。
那晚的奢华包厢，笙歌燕舞是应公子的标配，他在一群年龄相当的富家子弟的圈子里吐槽郑今禾装清纯，嚣张少年无法无天更不懂尊重。
他说：“郑今禾胸不错。”
闻岱听见尾音冲进包厢，如同天降煞神，无数的酒瓶砸碎在应煦山的前额，惊起四座、血肉模糊。
那是闻岱人生中第一次起杀心。
“她能答应跟你处朋友，是你十八代祖宗积德。”闻岱咬牙切齿。
应煦山邪恶地挑衅：“我睡你女人，你接受不了吗？”
醉生梦死的场所，应煦山听见“咔嚓”一声，他恍惚般以为自己真死了。
闻岱不理解郑今禾的选择，让一个烂人将她的尊严碾碎在尘土里，他替她捡起来拼拼凑凑也不过一捧散沙。
最终人们害怕闹出人命，一群人惊慌无措、拦下闻岱，应煦山左侧面颊骨粉碎性骨折，终身面瘫。
后来，不知道程青和应家人关门闭户谈的内容，应煦山被连夜送出国……
闻岱面无表情地翻着网络评论，这段过往人人都有不愿正视的疮疤，他亦然。
他不明白郑今禾在滑冰场和自己吵一架，迅速转变态度答应应煦山在一起的动机。
当时的他甚至被愤怒冲昏头，希望她彻底从自己的世界消失。
后来扪心自问，闻岱也觉着自己是个很差劲的人，会让对方很辛苦的烂人。
他可以理解郑今禾变心，就是瞧不起她的眼光。
算了，过去的事都过去吧。
闻岱去为黎晏书等两家人饯行，出门前用手拎包装走一切电子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