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草台班子被我捧成天下第一


演员只需穿戴合体,配合呼吸节奏,便能在舞台上滑翔腾挪,如仙临尘。

韩九娘也被请来。

这位盲绣娘指尖抚过裙边,当即捻针而绣。

她在关键枢纽处以金丝埋线,每一针都暗藏触发机关之力,真正实现“衣即是器”。

新戏《破茧行》秘密排练。

谢无弦谱曲,琴声凄厉如裂帛;女主角披翼登台,一步踏出,竟从三丈高台凌空滑下,裙袂翻飞似蝶破茧。

全场工匠跪地痛哭。

这不是戏。

这是宣言。

而此时,京城方向,礼部仪仗已悄然南下。

没有人知道,那辆低调的青帷马车里,文素臣正摩挲着一份密报,上面赫然写着:“风月班聚匠成党,私传禁技,煽动十七城响应……其势若不早除,恐成乱阶。”

他抬眼望向南方烟雨,喃喃道:“那就当着天下人的面,把那些‘纸做的梦’,一把火烧干净。”

与此同时,湖州城外,苏织锦立于新戏台最高处。

身后,是三百二十七名从各地赶来的匠人——纸扎的、打铁的、绣花的、雕木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皆着粗布,却挺直脊梁。

她举起手中图纸,迎风展开。

那是“纸翼裙”的全幅构造图,也是她即将公之于世的第一份《舞台机关开源录》。

风掠过屋檐,吹动她鬓边碎发。

她望着远方官道尽头升起的一缕尘烟,轻轻说:

“来了也好。”

“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开门待风。”

青帷马车碾过湿漉漉的石板路,缓缓停在群芳台前。

礼部员外郎文素臣一身绯袍,冠缨笔直,步履沉稳地走下马车。

他身后跟着十六名执戟仪卫,个个面无表情,像一排铁铸的碑。

百姓自发围拢在戏台四周,人头攒动,却出奇地安静——仿佛连风都屏住了呼吸。

“奉圣谕!”文素臣立于高台,声音冷硬如刀,“风月班私设机关,僭越礼制,以纸竹惑众,动摇纲常。今日当众焚毁违制之器,以正视听!”

话音未落,四名兵士已扛来一只巨大火盆,炭火熊熊燃起,映得台面通红。

众人脸色发白。

老张嘴唇哆嗦,几乎跪倒。

周师傅死死攥着工具箱,指节泛白。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苏织锦走了出来。

她未着华服,只一袭素青布裙,发髻用一根竹簪挽住,干净利落。

左手捧着一本泛黄古卷,右手轻轻一展,图纸在风中猎猎作响。

全场寂静。

“大人。”她声音清亮,不卑不亢,“您说我们‘违制’,可敢看看这‘制’从何来?”

她将书册高举过头,朗声道:“《历代宫廷舞美辑要》——沈清如夫人冒死自宫中秘档抄录。请诸位一看唐代梨园旧制。”

翻开第一页,赫然是工笔彩绘:飞天仙女凌空飘舞,腰系丝索,由殿顶垂下;第二页,水镜阵列,光影交错,幻出龙形腾跃;第三页,机关木鹤展翅巡天,乐声起时口吐莲花。

“开元七年,玄宗命匠人制‘九霄云幕’,以轻纱悬灯三千,夜演《霓裳羽衣》,帝亲题‘仙非仙,戏即道’。”苏织锦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请问大人,飞仙吊索是邪术?水镜幻影是妖法?那太庙东壁上的凌空仙女,可是先祖亲手所绘!”

她猛然转身,指向远处皇觉寺檐角壁画——那飞天披帛飘然欲举,姿态与风月班新创何其相似!

“大人若执意要烧,”她目光如炬,直视文素臣,“那就请先烧了太庙的画,再烧我们的机关。否则,今日这一把火,烧的不是纸竹,而是大靖的文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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